楚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掉了眼泪,任凭萧瑾说什么,她却只是微笑。
因为她的眼泪源於喜极而泣,丢失多年的珍宝,终於失而复得,如今就装在她精心建造的房子里。
楚韶还是不懂,到底什么才是爱。
但却明白了,原来有时候流泪,是因为感到幸福。
而幸福这种无用的东西,有朝一日竟会出现在她身边。并且以恩赐的姿态降临,让内心涌动的每一种情绪都甘愿为之让步,臣服,包括肆虐不止的杀念。
这已经有些不像她自己了。
可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留那个人在身边,她自己像不像自己,是不是她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第172章
大尧的地牢里,最近添了许多人。
且那些人一个个都大有来头,身披华服锦袍,连头上的官帽都还没来得及摘,就被那两位叶将军关进了大牢。
一贵族腰间玉佩丢了,头上的冠也不知去了哪里。
已经被绑在了刑架上,还扯起嗓子,对旁侧的叶绝歌喊道:“叶统领!当年陛下收复失地时,我孙家出力甚多,陛下怎能忘记本侯昔日的功劳,行过河拆桥之举!”
叶绝歌冷着一张脸,把手上的血抆了,瞥向那贵族。
“侯爷,不过是两年前的一桩小事罢了,时间隔的也不久,谈什么当年。更何况,没有你,陛下照样能光复尧国。”
“您几日前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陛下没依照您出的计策,把您和烈犬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就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
那贵族呆愣了一瞬,旋即尖声道:“仁慈?”
“陛下对待有功之臣,尚且严酷如斯,天下臣民,如何心悦诚服,如何奉她为主?大尧有这样的君主,离亡国之日,怕是也不远矣!等着吧,她为了一个战犯,抓了这么多人,我看以后谁还敢效忠於……啊!”
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叶飞烟就拿起抹了盐水和辣椒的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贵族被连抽了好几鞭,一边痛呼,一边还在厉声叫骂。
“贱蹄子,你竟敢打本侯——你不过是个外乡人,根本不是我们大尧的子民,你算个什么东西!”
叶飞烟冷笑:“什么时候了,嘴还这么臭,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人长了张嘴啊?”
随后撂了鞭子,大步上前,拿起烧红了的烙铁,吩咐狱卒掰开那贵族的嘴,一气呵成,塞了进去。
“啊啊啊!”
烙铁烧得滚热通红,刚进口腔,就烫出一大股白烟。
血肉模糊的焦味,在大牢里飘散。
另外几间牢房,被关押的贵族大臣们闻着这股味道,皆面无人色。
紧紧抓上了铁栏杆,不住地对叶绝歌哭喊:“叶统领救我,叶统领救救我啊……”
“陛下,我要见陛下!”
叶绝歌静立在牢房外,眼也没抬。
大牢里回荡着鬼哭狼嚎之声,尖锐凄厉,久未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