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边说着,那边的秦佑忽然把折扇一收,伸长了脖子看着楼下。
“咦,那不是镇北王嘛,听闻他都进京几日了,今日倒是在这里碰上了。”
赵瑾的心跳忽然缓了半拍,只见秦佑又用下巴指着那边,“进了芙蕖阁。”
曹公子问:“那咱们要不要去问候几句?”
这句话似乎正说在秦佑的心坎上,他欣喜地一拍扶手,起身,“要!”
赵瑾赶紧拉住他,一面又对曹公子递眼色,“殿下还是别去了。”
她不想蹚浑水,也一直记着沈盏说过的话,这些与她没有多大干系的人,她统统都不想见。
秦佑一摆手:“打个招呼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我说殿下,”赵瑾按住他,“你是皇子,怎么成天跟个扑棱蛾子似的,哪儿热闹往哪儿凑,你有点皇子的模样好不好?”
“那我整天跟我四哥似的,活得像个不谙世事的菩萨?”秦佑翻了个白眼,拽出自己的胳膊,“我就是景仰镇北王的战功和人品,去跟人说几句话而已。”
赵瑾叹了口气,心道像你这样巴结边臣,太子还能留着你不动,也实在是仁慈了。
秦佑欢欢喜喜地去了,同行的几位公子也跟在后面。赵瑾心想若是唯有自己不去,倒是愈发叫人觉得显眼,遂对秦佑借口道:“殿下,我先去方便一下。”
她做鬼似的从雅间外的另一道楼梯下去,眼睛悄悄地望向芙蕖阁的看台,隐隐能够听到秦佑的声音在说:“……几年不见,镇北王风采依旧啊。”
“将军不必惊慌!我兄长夏侯德镇守天荡山,你我去到那里搬兵求救。”
台上的戏还在继续,赵瑾决定在这里拖延时间,她在暗处斜靠着旁边的墙,就这么站着远眺戏台上的伶人,将心思全拿出来细听芙蕖阁的对话。
有秦佑这样的活宝在,芙蕖阁倒是热闹,赵瑾听得有些失笑,又拿出三分的精力来看戏,台上正演到一处精彩的地方,楼上的秦佑忽然道:“……阿瑾也是,怎么还不见来……”
操。
赵瑾一捏拳,恨不得上楼去一掌拍死这个死小子。
似乎是程新禾在问:“殿下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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