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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命不可违,西陲既然重要,那么为了朝政安宁,她也认了。

“公主,该下车了。”

秦惜珩坐於车内闭目养神,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

车帘随之从外面掀起,女官又说一遍:“请公主下车。”

赵瑾早就在公主府的大门口等了许久,此时等到翟车停下,才走到公主府的阶下对着车驾一揖,等着仪安公主降车。

公主出降不比寻常人家嫁女,礼仪繁琐。按照礼部拟定的规矩,在饮酒跪礼之前,赵瑾还得再对秦惜珩揖礼两次。

秦惜珩终於在女官的扶持下落了车,赵瑾走了几步,对她第二次揖礼。这一次之后,两人才并排着入了公主府的门槛,行至堂内。

赵瑾看着一旁礼官的眼色,在堂内对秦惜珩长揖第三个礼后,礼官才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贺词。

皇家规制甚多,这一场婚事办得又急,贺词里洋洋洒洒一大堆祖制和吉祥话,赵瑾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正在发愁今夜该如何搪塞。

耳边的贺词进行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停下,赵瑾看着眼前御赐的筵席,正要走去席面前方的那张垫子上坐下,忽然发现御筵上好像少了什么。

身旁的秦惜珩已经先她一步走向了另一张垫子,赵瑾於是重新抬脚走到自己的那张垫子上跪坐,静静地等待下一步安排。

若是她记得没错,此时是该饮合卺酒的,可是左右礼官没再继续唱词,这桌案布满了菜肴碟碗,却独独没有见着酒樽。

她心有疑问,於是用余光看了看身侧的秦惜珩,但仪安公主只是举着却扇平静地坐着,并没有任何表示。她再观周身这一圈的礼仪使,个个都垂目不语,仿佛并没有察觉有任何不妥之处。

赵瑾收回目光,心中已经了然。

若非是秦惜珩早有授意,这些人绝不会缺礼,但是这样的场合没有她赵瑾开口询问的余地,她像是一只任人摆弄的玩偶,说起就起,说坐就坐。

耳边喧嚣吵嚷一整天,直到暮色初至才有了些许的平静。天上星子渐现,公主府的烛火也接连燃起,赵瑾在新房的院子外徘徊了许久,终於决定踏入。

虽是娶了尊菩萨,可这菩萨倒是能替她挡下不必要的桃花。

甚好甚好。

赵瑾这么一想,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连脚下的步伐都加快了许多。

袖袋中略微沉甸,那里面装了一只木制的“神物”。这还是上次去揽芳楼时,她暗示沈盏专门准备的,为的就是能浑水摸鱼地应付完新婚夜的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