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赵瑾多少看过几本春宫图,也在脑中排演过该如何在榻上服侍公主,可是此时临近新房的门,她掌心里都出了汗,在不知道第几次确认神物的存在后,她仍然慌张得像一个初入战场的新兵。
算了。赵瑾闭闭眼,在心里暗想,敌不动我动,先发制人可占上风。
她一只脚才跨进门槛,便听里头的仪安公主道:“关门。”
赵瑾赶紧把另一只脚拿进来,只听身后“吱呀”一响,婢女在外面关上了门。
婚房以屏风相隔,分成了里外两个部分,赵瑾绕过屏风进去里间,只见这布置喜庆的新房内,仪安公主正端坐在榻上,双手还举着一只赤红色的却扇遮脸。
赵瑾愈发觉得慌神,一探袖袋中的神物还在,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笑对床上坐着的美人道:“公主。”
秦惜珩将遮脸的却扇移开,指着她站的那处地方,“别动。”
赵瑾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嘴里问道:“公主?”
秦惜珩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她,“我觉得你不糊涂,应该知道这门婚事的缘由。”
赵瑾点头,“是。”
秦惜珩道:“既然你心里也清楚,那我就直说了。”
赵瑾道:“公主请讲,臣洗耳恭听。”
秦惜珩遂道:“今日本该饮的合卺酒,是我特地叫人撤去的。我这么做不怕言官弹劾,所以你心里应该有数,这不过是场堵人口舌的出降礼,我与你没拜堂、没饮酒,便不算礼成,没有夫妻名分。换言之,咱们依然是桥归桥、路归路……”
赵瑾心中暗暗窃喜,面上却装作风平浪静,一副静心听着的模样。
“人前,我会给你脸面,也会顺着父皇的心意,与你装作琴瑟和鸣。但是在人后,我不会与你周旋,你想纳妾,我不会阻拦,若是有了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但是,你最好别领什么清官野男人回府,若是想得紧了,你还是可以去那些秦楼楚馆,只是记得低调些,不要叫我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同样,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管。”
赵瑾心道如此最好不过,这样一来不但没了担惊受怕,连神物都可以免了。但她不好表现得过於明显,专程等秦惜珩说完了一会儿,才故意略微痛心道:“是,臣谨记公主之言。”
“还有,”秦惜珩继续道,“双临应该领你去过府上的含章院,自明日起,你就单独住在那里,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我的清漪院。当然,你若是想回你的侯府,那也可以。”
“是。”
“按皇家的礼制,我三朝之后要拜见姑婆,但敦华夫人是二品诰命在身,我又是皇女,若按规矩来,敦华夫人还得自降一辈,做我的阿嫂。这样一来,夫人的诰命形同虚设,连老侯爷的辈分也降低了。我便想,不如两两抵了,我省了递茶拜见,敦华夫人也省了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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