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直言:“傅玄化呢?我要是记的没错,他是不是外放过剑西?”
经她这么一提醒,秦潇顿悟,“两年前在凰叶原给赵瑾解围的,好像刚巧是他。”
秦惜珩垂眸饮了一口茶,面上平静似水,手指却将裙边拽得生紧。
宁皇后道:“这事,兵部会有军记。他既然有军功在身,免死倒是不无可能。”
既然是楚帝的一桩心事,那么办好了自然能博得圣恩。秦潇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法子,点头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将此事办妥。”
宁皇后爱抚地摸了摸秦惜珩的头,笑道:“多亏阿珩心细,还替你想到了这一层。”
“傅玄化是皇姑奶奶的嫡孙,若他能保住一条命,皇姑奶奶心病渐好,父皇也能宽心不少。”秦潇赞赏地看向秦惜珩,“难为你,想这么深。”
秦惜珩白他一眼,故作不悦道:“太子哥哥这话说的,像是我从前都不向着你似的。”
“我哪有这个意思。妹妹大恩,哥哥谢你还来不及。”秦潇好脾气地喂她吃颗葡萄,又任她将葡萄皮吐在自己手心。
“只是,我怕这事没那么容易。”秦惜珩道,“诚如太子哥哥之前说的,傅玄柄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朝中那些老迂腐只怕不会同意。”
秦潇道:“这个我倒是不怕,只要提前打点好了人,事情总能有转机的。”
宁皇后道:“这傅玄化,还真是可惜了。当年他能从凰叶原替赵瑾捡回一条命,足可说明他是个有能之人。这样一个人若是能收为己用,不知能有多好。”
再次提及赵瑾,秦潇就想到近日里那些不大顺耳的传闻,问秦惜珩道:“听说你如今待赵瑾不错,怎么,看上他那张脸了?”
“好歹算我的救命恩人,总不好继续板着张冷脸,省得被人说我心冷面寒。”秦惜珩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说,“至於看上他,那就更不可能了,莫非太子哥哥觉得我欠他一份情,就该本分地以身相许?”
秦潇看她神色如常,稍作松气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赵瑾此人能说会道,满嘴谎话,我只是怕你被他的几句甜言蜜语给骗了。”
“太子哥哥拿我当小孩呢?”秦惜珩又白他一眼,道,“好歹也是父皇赐婚的夫妻,有些事情,我同他总得把面上功夫做足不是?”
“倘若父皇逼着你们有子呢?”秦潇又问。
秦惜珩眼眸一垂,过了半晌才道:“那也不过是奉旨在床上滚一遭罢了,出了门,当然还是各为己路。”
她说完,带着几分自嘲笑了笑,似是毫不在意,“就他那副样貌,我睡一夜也不亏。难道就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到了我这里,就不能择美色了?”
宁皇后闻她此言,有些诧异道:“你如今不念着谷怀璧了?”
“我光念着有什么用?”她淡淡地看着宁皇后,“当初母后不是也劝我断了这份妄想吗?如今我好不容易决定放下了,母后不为我高兴吗?”
宁皇后道:“你二姨当时劝的没错,谷怀璧攀不上你。你现在能自己想通最好,等时日一长,再与赵瑾有个一男半女,剑西的兵权,就能慢慢从你父皇手中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