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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问:“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这份供词的?”

秦佑道:“三年前。”

赵瑾听到这个时间,不禁心跳一缓,她又问:“三年前什么时候。”

秦佑回想一下,道:“我记得那时候很热,约莫是六月。”

竟然与夜鸽线网中断的时间相差无几。

她再次低头去看供词,这一次将每个字都看得很细。

秦佑道:“我不敢贸然给邝成惟去信,只能暗地里在邑京查这事。可是案子距离现在实在是太久了,我查了三年都一无所获,更是没查出是谁给了我这份供词。”

赵瑾看完,将供词还给他,问道:“那封伪造文泽瑞通敌的信件,殿下这里有誊抄件吗?”

“有。”秦佑很快就找来给她。

赵瑾看完誊抄件的内容,又问秦佑:“这个落款的奈卜桑,殿下知道是瀚海部的什么人吗?”

秦佑两手一摊,“我要是知道,那我多半也要被人怀疑通敌叛国了。”

赵瑾陷入沉思,秦佑给她解答了这么多,现在才有机会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难道永陵坍塌的事情与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看不出有什么关系。”赵瑾道,“不过若是非要将这两件事牵扯到一起,那也就只有永康二十二年出现过的彗孛天象了。工部的人说,当年出了彗孛天象后,先是永陵塌陷,后面又是文泽瑞通敌。”

秦佑道:“说到彗孛天象,我看父皇这次是铁了心要给范家翻案。那么多修政之举,我一一看完了,除了大赦天下和赈恤鳏寡孤独不济之人,其他的通通都是用来给范相翻案做陪衬的。那位居首条的重审冤假错漏疏理囚徒,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赵瑾道:“范家对於圣上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

该问的都问完了,赵瑾起身,“这次的事情就有劳殿下了,等查明了,我请殿下喝酒。”

“你请我?”秦佑说完正事,整个人就松垮成了之前的纨絝懒散相,“你知道我一顿要喝多少钱吗你就说要请我?之前不是说穷死了没钱吗?怎么突然就阔绰了?”

“此一时,彼一时。”赵瑾道,“我是没钱,但我妻有钱。”

“要点脸吧赵侯。”秦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现在惧内还吃软饭,若是老侯爷和赵世子在天有灵,只怕要被你气得棺材板都掀开。”

“我吃软饭又怎么了。”赵瑾丝毫不在意,反倒奚落他,“至少我现在有人疼,回家之后还有热菜热汤等着,不比殿下,夜夜都没个固定的住所,寻芳问柳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圣上怎么就不给你指一门婚事呢?不过说句实在话,野花真不及家花香,我妻乃我心头好,正是当世无双。”

“啧。”秦佑斜她一眼,“能让阿珩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赵瑾笑道:“我往后让殿下开眼界的地方还多着呢,你要不先留着点,别一下子都使完了。”

秦佑带着她出去,一边说道:“行,我就等着看,你还能怎么让我大开眼界。”

建和十四年的春闱案在时隔二十四年后,终於重起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