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澄焕带着几分气性看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秦潇深知这位舅父认定了的事情绝不会再改,是下也不愿再为了这件事继续与他有争执。两人沉默半刻,秦潇看到宁澄荆递来的眼神,心中虽是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主动叫宁澄焕:“舅舅。”
宁澄焕冷声道:“殿下还有何事?若是无事,臣就不在这里招殿下的嫌了。”
秦潇心里还傲着,也不看他,而是对着别处说道:“是有一件事要说。孤听闻周茗此次让喻至忠代为述职岭南诸事,今日一早,孤的人回来说,喻至忠专程拜会了贺朝运。”
宁澄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之不过尔尔,淡淡道:“贺朝运对周茗有提携之恩,周茗让喻至忠代为看望,倒也是情理之中。”
秦潇问他:“舅舅就真的对周茗百般放心吗?”
宁澄焕看向他,“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何异动吗?”
秦潇道:“孤没有证据,只是心中有些疑而已。”
宁澄焕道:“殿下请讲。”
秦潇先问:“舅舅真的相信赵瑾能靠着他那点家底和从车宛抢来的粮草捱到现在?”
宁澄焕道:“殿下疑心那批拨给剑西的粮草压根就没有问题?”
秦潇道:“要么是粮草没有问题,要么是他们已经在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周茗一直在暗中给剑西送粮。除此之外,孤想不到第三种可能。而且孤听闻,周茗在离京之前,与赵瑾一起喝过茶。”
宁澄焕道:“粮草不可能没有问题,否则梁州监军也不会在军报中说赵瑾特地去截车宛的粮。”
秦潇道:“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宁澄焕不愿信,否然道:“不可能。”
秦潇道:“舅舅不是说,要对身边的人多多留意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这句话了?”
宁澄焕语塞,宁澄荆听了这么久,问秦潇:“那殿下有什么打算吗?”
秦潇道:“再往北看,边将并不会少。”
宁澄焕问:“殿下说的是谁?”
秦潇道:“今年年初,钱一闻受召回京参与兵部武选,孤听闻,他十日里有七日都要去见华展节。好似当年华展节离开幽州时,他一路送到了洛州。这份情谊可不简单,若是加点心思进去,倒是能好好地将钱一闻捏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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