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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予影道:“是个在江上打鱼的渔船发现的,那石头露了个角,渔夫起初还以为是条大鱼,可等到下网捞到岸边一看,才知道是块石头。那石头通体漆黑,上面写了‘楚传七代,有乱祸起於戚者’几个字,字迹还是朱砂绯红色。”

这一刻猝然出现在赵瑾脑中的便是秦佑说的那一句“邪门歪道”。

莫非这就是秦佑所谓的动点手脚?赵瑾静静想着,樊予影继续道:“绍县县丞知道此事后,赶紧让人封锁了消息,可即便这样,消息仍是在第一日就沿江散开了。咱们祖宅处定州南侧,消息既然能传到我耳中,那么也一定能传入邑京。”

赵瑾道:“消息是不可能封锁得下来的,不论是天意还是人为,这些冲早都要闹得举国皆知。”

樊予影看着她低垂下去的眼,问道:“怀玉,你跟我说一句实话,宁修则今日也给你下帖,是不是太子授意的?怀玉,你如今与太子站在一条船上了?”

赵瑾给他做了个噤言的手势,“别让我娘知道,我不想让她替我担惊受怕的。还有舅舅那边,你也不要随意开口。”

樊予影静默片刻,又道:“宁家树大招风,惹人忌惮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朝苍江的这石头,多半是有人针对宁家刻意而为。圣上眼下还在修德自省,等到这字迹上的内容传开,只怕又要是一片腥风血雨人心惶惶。”

“楚传七代。”赵瑾慢慢地念着,“圣上是第六代,按照石头上说的,那便是储君即位,将有外戚祸乱朝纲。”

樊予影道:“除了宁氏,我想不到这些字还能针对其他什么外戚。怀玉,你既然要暗中相助太子,那就要万分当心,别引火上身伤到了自己。”

“我知道的。”赵瑾点着头,樊予影与她一起看了一眼还在忙於接待宾客的宁修则,说道:“若是天降谶言,宁家就该收敛锋芒小心行事,可你看宁三少这拉拢四方的模样,分明是对此毫不知情。”

赵瑾收回目光,淡淡道:“冲早的事。”

宁澄焕绷着脸听完探子的来报,挥手让人先下去。

同坐在一旁的宁澄荆与他一样一言不发,不知多久之后,他问宁澄焕:“大哥有什么看法?”

宁澄焕沉声道:“先是重审两桩大案,又是分权打压我在朝中的势力,再加上这次……圣上这是要一鼓作气啊。”

“圣上?”宁澄荆疑声,“大哥就一定能肯定这次的事情是圣上让人做的?”

“你还想到了谁?”宁澄焕立刻问。

宁澄荆下意识地怀疑秦佑,可他没有证据,不好轻易定论,遂道:“我只是疑心有人故意如此,误导我们将一切归咎在圣上身上。不过是否真的有人狐假虎威,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完,蓦然想到什么,问道:“修则今日是不是在长春楼摆宴,还邀了好些人参与?”

“这个孽障!”宁澄焕用力一拍椅子上的扶手,气道:“太子的事,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大哥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宁澄荆还算稳重,认真分析道,“若是圣上授意的,那么邑京四处就该把消息散开了。若不是圣上做的,那……那只怕这两日也要传遍邑京了。依我看,大哥不可急於声辩,否则在旁人看来便是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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