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道:“只要能拿下许州,再将消息封锁住,即便只给我一千人,我也能断了周茗的粮路。”
傅玄化笑问:“这么底气十足?”
靳如道:“换身甲就行了,咱们换上岭南军的甲,就能混淆视听。”
“好。”傅玄化在他肩上一拍,放了心,“那我就在许州等着你的好消息。这一仗若是得胜,你该居首功。”
“那我要问你借个人。”靳如笑道。
傅玄化问:“借谁?”
靳如侧首看向一人,道:“察柯褚。”
察柯褚坐在火堆旁,正拢着手烤火,一旁有只手递来个烧饼,“吃点吧。”
他偏头一看,是陈参。
陈参看了一眼他的腰背,问道:“你挨的军棍已经好了?”
察柯褚接了烧饼,嘴里不饶人地说:“是啊,已经好了。怎么,怕我这仗立功,和你抢人头?”
陈参笑了两声,“你要是抢得过,只管去抢。”
察柯褚看了一眼跟随而来的禁军,冷嘲热讽道:“你们这些只知道养尊处优的京官,怕是没吃过打仗的苦吧?这一趟可别吓得尿裤子。”
陈参听他这语气,也不恼,说道:“谁还没个第一次了?等这一仗打完了,他们都能在剑西抬起头来做人。”
察柯褚在火上烤着烧饼,随口道:“说得好像你们之前一直是孙子似的。”
陈参闻之一笑,“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在邑京的时候,一直都是孙子。”
察柯褚在心里嘲他一声“窝囊废”,嘴上凉凉道:“那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陈参道:“所以我才要出来,当了半辈子孙子,总想要做一次爷爷。”
靳如听着他们这对话,笑道:“谁能拿头功,谁就是爷爷。察柯褚,这一趟跟着我去劫粮道,让你好好当一次爷爷,怎么样?”
察柯褚看了陈参一眼,问道:“他也去?”
靳如点头,“他也去。”
察柯褚当即不带半点犹豫就道:“好啊。”
他可不想将这军功让给旁人。
陈参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笑了笑说:“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了。”
这两人的恩怨早就传得整个军营皆知,靳如先提醒道:“知道你们都有鸿鹄之志,但是丑话我放在前头,这一趟可谓是重中之重,你们若是为了那点私人恩怨坏了大局,我第一个饶不了。”
察柯褚不服气地嘀咕,“这语气还真是跟他越来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