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至忠道:“你在威胁我。”
杜琛笑了笑,眼神当即就变作了淡漠,“我有什么好威胁你的,我只不过是让你认清了你自己。”
喻至忠追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杜琛道:“我说了,我只是看不得有人英雄不得志。至於我是谁,你便当我是个好管闲事的散人吧。”
喻至忠想了片刻,换了个说法问他:“你与周茗有什么仇?”
杜琛淡淡道:“也没什么仇,就是他那张脸我不喜欢。”
喻至忠对他来了点兴趣,“先生既然这样说,不如去我宅子上小住,我有好些事情想请教先生。”
杜琛却是摇头,“我会在岭南多留几日,至於贵宅,我就不去叨扰了。”
喻至忠心道此人既来找他,定然目的不仅於此,便没再强求,只是说道:“那就承蒙先生指教了。”
杜琛端起酒盏与他碰了碰,说道:“喻将慢走。”
“喻将。”外来的一声喊打断了喻至忠的思绪,一名下属入帐,对他道:“周帅刚刚又送了一支箭。”
“嗯。”喻至忠挥手让他先出去,坐等片刻后觉得这时间太久了,再多一刻也不想继续等待。
“周帅。”他来了周茗跟前,道:“两个时辰催一次太久了,为免夜长梦多,还是速战速决吧,否则咱们的路也不好走。”
“那就半个时辰一次。”周茗也疲於再等,喊来斥探道:“去,再给赵瑾射一道飞书,半个时辰之后若还是如此,那我就只能再送一截指骨给他了。”
赵瑾看完字条直接撕毁。
海炎之道:“侯爷,咱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元中百姓的命是命,范公子的命也是命啊!前几日若不是有他在城中周旋,元中早乱了。”
“我知道。”赵瑾眼中的寒霜已经冻成了森冷的冰,她朝着梁州的方向看了一眼,纵是不舍,却也决然地对海炎之道:“留四千人守在城内由你差遣,其余的,我带走了。”
“送侯爷!”海炎之对她揖了个军礼。
“还有,”赵瑾忽然有些气短,鼻间酸涩起来,“若我有个什么意外,替我去梁州给公主传个话,就说……”
她本想说“情义两难全,余心付汝心”一类的话,可转念想到秦惜珩的面容,心中便对死亡生出了敬畏。
这仗不能输,梁州还有她的小姑娘在等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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