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领着路无归、左小刺到风水事务所的时候,偌大的大要已经聚满了人,还在记者对着摄像头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风水事所务的情况:例如,一张用朱砂在黄纸上画的符要卖八千八百八十八;例如一块铜制的八卦象镜要卖八万八;例如一尊玉雕貔貅标价十八万八。
游清微心说:“我喜欢八字怎么了?你嫌贵又没逼着你买。”
客厅的沙发上则坐着一个施了粉都掩不住眼底的乌青色的女人,旁边还陪着几个保镖。
好几位穿着传统服饰打扮得一派高人模样的“同行”也在场,只是,眼生得很。一位“同行”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说“风水”与“迷信”之间的差别,把清微事务所努力地往迷信诈骗上靠。
游清微敢说,真正的同行,敢在她地头上生事的,到现前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她用手里的折扇轻轻拨开前面挡路的人,说:“麻烦,请让一让……”话音没落,突然旁边冲出来的一个,那人手里提着一桶东西对着她就扑了过来。
游清微下意识地想到硫酸,她“哗”地一声展开折扇第一时间护住脸,然后,那水里倒出来的东西从她的耳旁扑过去,“哗”地一声浇在她身后的人身上。
“小闷呆!”游清微大惊,同时闻到了血腥味,她一扭头就见混了朱砂、糯米的黑狗血浇了路无归一个满头满脸。
路无归怎么都没想到有人会用黑狗血这么低端的东西来泼她。她看到旁边那人提着一桶黑狗血还在想这人要干嘛呢,这人就给她泼了一脸。她一把抹掉脸上的黑狗血,问:“你干嘛?”
那坐在沙发上等着看路无归现形的余小姐惊跳起来,叫道:“你你……你不是鬼吗?怎么不怕黑狗血?你怎么没现形?”
路无归听到她这么说,逮到机会了,高兴坏了,大骂一声:“你脑子有病!”把这余小姐骂她的话还封不动地原回去。
左小刺眼疾手快,两步上去,把那用黑狗血泼路无归的人给按倒在地上。
那人是个中年男人,被左小刺按在地上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骗子,不得好死的骗子!说吃了符会好,骗我钱的骗子!”
游清微见到路无归被人泼了一脸黑狗血,顿时也怒了!她问路无归:“你怎么样?”
路无归说:“没事。”黑狗血对白僵和起屍有效,对鬼也有点效,对大鬼就一点效用都没有了。
游清微点到路无归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稍微松了口气。她点头,说:“我办公室有洗漱间,你去洗洗。”她见到伤愈的常大师也在,喊了声:“常大师,劳烦你陪小闷呆去洗洗。”
常大师领着路无归去了。
记者围上来把话筒支到游清微的面前要采访她,问她是不是装神弄鬼的诈骗公司,问她的符和风水材料为什么会值这么多钱,问她是不是卖过符给人治病,一长串的问题七嘴八舌地问出来,吵得游清微的脑袋疼。
游清微隔着面前把她围作一堆的十几个记者,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余小姐,对记者说:“我的东西为什么卖这么贵,行业机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那拿黑狗血泼路无归的男人站起来,大吼:“他们都是骗子,他们都是骗钱的。我花了八千多块买的符,他们说喝下符水就好了,结果……结果……延误了治疗……”对着游清微破口大骂她诈骗。
左小刺翻了个白眼,心说:“凭你也配让游骗子来行你?”她悄悄地运气於掌间,然后走到那人身边,“啪啪”两巴掌往那人的肩膀上一拍,直接把他两肩的命火给压灭了,再伸手一摸一掏,将这人的钱包一把抄在手里迅出翻出身份证一看,扫了眼名字住址。
那人一捂衣兜,发现钱包被抢了,叫道:“你抢我钱包做什么?”
左小刺把钱包扔回给他,喊了声:“沙刚。”喊话时,一张画了符的小纸人出现在她的手中,由食指和中指夹着。
那人下意识地“哎”了声,便觉脑子“嗡”地一声,身子一轻,然后突然觉得周围闹轰轰的耳朵嗡嗡作响,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是扭曲的,墙上挂的符、柜子里的符、风水法器都特别显眼,那些人则是一阵扭曲,请他来闹事的那女人浑身黑气,黑色的扭曲的字像蚯蚓般在她的脸上爬动。
他惨叫一声:“鬼啊——”指着余小姐,两步蹦到了应阴阳的身后,大喊:“大师,那有鬼啊——”
这变故,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左小刺憋不住笑,问:“鬼?哎,看清楚,那人是不是雇你来的?花了多少钱雇你过来闹事?”她的声音一沉,吼道:“快说,花了多少钱!鬼的钱你也敢收!”
那人大叫:“五……五千!”哆哆嗦嗦地看着余小姐,吓得不行了。
余小姐的脸色全变,怒瞪着那就人,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请你来的?”
那人颤栗着躲到应阴阳身后,喊:“大师,救我啊!”
左小刺叫道:“救个毛钱,你见钱眼开来闹事,还救你?”说罢,目光似有所指地往记者身上一扫,抿嘴一笑,说:“诸位,免费开天眼看鬼,谁要来一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保证你们以后出门夜夜见到好兄弟!”找谁的麻烦不好,找干阴阳风水的。她不需要多做什么事,只需要把两肩上的阳气一压,阴盛阳衰,气运自然就低了,即使不被脏东西撞到,那一阵子的时运也会相当低迷,基本上很难有顺利的事。
左小刺遮了沙刚的两道阳火,喊了声魂,让他的一道魂不稳,那效果立现,等於给沙刚大白天开了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