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柳的身影彻底离开场地,来观看的人们才终於松了口气;确定她是真的离开后,才又开始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顺带还加了一个话题:盛柳跟梅香寒那个女魔头到底为什么关系这么好?
汇报了新的情报,梅香寒从皇帝那里搞到了手谕,转头去了御医署。
对於梅香寒的存在,宫里一直都有诸多传言,比如其实梅香寒是皇帝的私生女,但是他们也想不通为什么皇帝要把私生女送给梅家收养,而不是带进宫里交给没有生育的妃子;再比如其实梅香寒是皇帝属意的太子妃,可这样的话,梅家就不单单是得宠的问题,而是要一步登天了,皇帝应该不会做这么傻的事;再再比如其实梅香寒是……
御医署的人也都听闻过这些传言,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到梅香寒本人,在抓药的间隙里偷偷打量着她。
柳叶眉、樱桃口,肤若凝脂、眉目含情,着实是一张标准的美人脸,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贵气,然而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是和这张脸不怎么般配。他们见过梅鹤飞、梅嘉齐还有梅凌寒祖孙三人,梅香寒和谁都不怎么像,当然也不像如今的皇室。
坐在一旁等候的梅香寒从他们开始打量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不过虽然目光里充满好奇,但是没有恶意,也就随着他们去看了。只不过御医署的茶都带着一股药味,梅香寒喝了两口就放弃了,翘着腿随手抽了把折扇给自己扇着风,好不潇洒。
直到——
“阿香!”
“见过千陶公主!”抓着药的人听到声音回过头,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行礼。
梅香寒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放下扇子起身,下意识后退一步:“下官见过千陶公主。”
然而后退的一步并没有什么用,千陶扑进她怀里,撒娇说:“都说了不要跟我见外,你跟太子哥哥都没有这么见外过。”
“公主怎么突然来了御医署?”梅香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想却不敢把人推开。
“来找你啊。”还好这次千陶没有太粘人,一会儿就自己下来,拉着人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示意身后的宫女给她倒了茶。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千陶立刻把水吐了出来,“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
“药茶。”梅香寒有些幸灾乐祸,但没敢表现出来,看着那边药材包好了,赶紧起身走过去把药拿上说,“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看着溜之大吉的梅香寒的背影,千陶不满地跺了跺脚:“走了,回宫!”
盛柳来到树林,正准备抽剑出来,就察觉到身后有人。柳星出鞘,带出一股剑气。
“谁?”
“是为师。”
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人,盛柳有些诧异:“师父?您怎么来了?”既是诧异闻启出现在这里,也是诧异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出来人是他。
闻启看着被她拎在手里、寒光逼人的柳星,微微皱了皱眉,问:“最近情绪起伏很大?功法退步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愣了一下,盛柳垂下头说。
“是什么原因?”闻启问,“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是因为……”梅香寒。明明是一个无比简单顺口并且在心里反覆厌弃过多次的名字,却在这一瞬突然变得十分难以启齿,盛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生怕师父知道是那个人一样。
看她的反应,闻启眉头拧得更紧了:“……是京城里来的那个女捕头吧?”
“师父怎么知道?”被拆穿心事的盛柳无比惊讶:莫非师父早就到了新云镇?
“如你所想,前几日为师便已经到了新云镇,所以包括牡丹教的事,也略有耳闻。”
前几日是哪一日?盛柳想:那我去找司空鲤、给梅香寒半夜送信的事,师父也知道了吗?
看盛柳不住地打量自己,闻启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於是喊她:“盛柳啊……”
“师父。”听到闻启这么喊自己,盛柳心里咯噔一下,收回打量他的目光垂下眼去。
“你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盛柳犹豫了一下说:“是,徒儿今年十八了。”
“是个大姑娘了。”闻启说,“不知这次武林大会上,可有哪家少侠入了我徒儿的法眼?”
原来是这事,盛柳松了口气,随即想起缠着自己的麻烦之一,又紧张起来,连忙表态:“回禀师父,徒儿一心向武,并无心他顾。”
“是嘛。”闻启露出第一个笑容说,“其实,习武和成家也不冲突——我看那个神医谷的小子就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