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笍定睛观察,这符纸的字仔细看好像并不是一笔练成,中间断断续续的,有许多看起来像是瑕疵的小白点。
“是刚才粘上去的灰尘吗。”刘可思吹了口气,那小白点却并没有消失。
池笍将符纸举起来,透着手电筒的强光细看,确实没有什么玄机,充其量只是很小很精细的花纹。
等下……很小?那放大看看就好了啊!
她掰下罩在保险箱锁头上的透明塑料片,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小心翼翼滴了一滴水珠在透明片上,这样就形成了简易的放大镜。
池笍将水滴移到小白点的上方,将图案放大,识别上面的纹路。
“柒……”刘可思小声念着,“还真是字!”
[笍宝可以啊,软硬兼备,但其实我还挺期待她用钳子开锁的瞬间,我太像看三三着急的样子啦哈哈哈哈哈]
[其实阮大爷也有功劳,要不是他发现的图案,现在她们还在白费功夫呢。]
他们依次放大,终於拚出一串大写数字——7438783548。
“我试试。”阮云晖赶忙转动锁头,挨个写入密码。
每个人都用期待的表情注视保险箱,期待那清脆的落锁声和柜门大开的景象,可……
“嘀嘀——嘀嘀——嘀嘀——”
意外的是,密码输入后,保险箱并未打开,却反而触动了警报。
刘可思害怕地捂住耳朵,“不会等下又跳出什么黑衣人把我们抓走吧?”
听到她的话,几人立刻警惕地看向门口,好在,似乎并没有外人要闯入的痕迹。
“既然婆婆说了会给我们十五分锺的时间,应该不会提前中止吧。”
四人交谈时,那尖锐的警报依旧响个不停,就算知道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过来,这种带着催促和警示的声音还是让人心情无法平静。
池笍皱紧眉头沉思,既然是游戏,肯定不会给她们设置无用的密码,她又想起之前信封上的字。
反其道而行之。
“换个顺序试试,从后面往前,8453878347。”
阮云晖立刻重试,“开了!”
保险箱里很空,除了刚才发出声音的闹锺吗,就只放了一本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古书,封面还泛着黄。
“里面夹了东西。”池笍打开夹着东西的那页,抽出那叠纸。
是很久之前的一些报纸,最上方的一张,首页头条的地方,正中间的板块报道着一则新闻。
“本市发生大火,豪宅一夜烧尽,一家三口仅剩一人生还。”池笍念着,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们,后面的话她单看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现场两名死者,一位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还有一位七岁女童,其中,七岁女童的死亡时间……为凌晨四点左右。”
柏常拿起旁边的闹锺,时针刚好指在“4”,她将闹锺的声音关掉,这个时候,指针才开始重新转动。
四人沉默了几秒,夜风从窗外刮过,穿过窗户缝隙发出类似女子低泣的呜呜声。
虽然知道这都是节目组故意设置的“巧合”,但这深更半夜的,几人待在这空旷的古堡,身无半点防身之物,会产生害怕的情绪,也在所难免啊!
“这个书上画的,是不是和这个一样?”一旁的刘可思有了新的发现。
几人快速将符纸和书本放在一起比较,确实一样。
阮云晖低声念着上面的注释,“净身……占据……守护?”
几个词语组合在一起,所有人不禁同时想到了一个词,“附身!”
“啊……”刘可思捂住嘴巴,“那刚才的茶是不是也……?”
“楼梯上的百合花,象征纯净。”池笍将自己理好的思路娓娓道来,“花茶的成分表里有玫瑰普洱蜂蜜,都有清热通体的作用,再按照这上面的解释,应该是把我们都当做附身的容器,正在进行清洁准备工作。”
“这么说……那茶里没有毒啊。”刘可思松了口气,连忙端起一碗一饮而尽,“可把我渴死了。”
[刘可思你这脑回路?刚才咿咿呀呀那么会叫,现在要被人俯身了反而开始关注起茶有没有毒来了?]
[哇,我就知道那个婆婆不安好心!]
“可……这是要拿我们做谁的替身?”刘可思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阮云晖摇摇头。
池笍重新拿起剩下的报纸念,“邻居采访,夫妻间常有争吵,丈夫经常会殴打妻子,还有传闻,妻子曾於外籍男子合宿,过后不久就有了身孕,丈夫是在那之后才开始性情大变的。”
“那就是说,这个妻子出轨绿了丈夫,所以丈夫才狠心放火要一家人同归於尽?”阮云晖梳理。
“那就是刚才的小女孩,确实是……”池笍没直说,而是做了个手势。
其他人秒懂,“是要拿我们做那小女孩的附身容器?那是谁在策划这一切?”
“我我我!”刘可思放下茶杯,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抽出压在下面的一张被剪过的短报,“妻子被救活,但全身大面积烧伤,头部脸部还有手部尤其严重,在那之后她就闭门不出,没人再见过她的模样。”
头部脸部烧伤……
池笍募地抬起眼皮和柏常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眼底得到了肯定的意思。
“快走!”池笍一手捞起那古书,一手牵起刘可思,“此地不宜久留。”
慢一拍的阮云晖很快也反应过来这则新闻的含义,跟着慌忙起身,四人往门口冲去。
可谁知道那老妇人似乎早已料到她们的反应,就等在门口,那疤痕遍布的脸扯了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客人……时间还没到呢……你们去哪?”
[靠!!!婆婆不要靠镜头这么近!!!!!]
[我知道了!这个婆婆就是那个上世纪从火海逃生的妻子?]
“愣着干嘛!”阮云晖推开那老妇人,撒腿就冲,“跑啊!”
刘可思眼睛一闭跟着冲出去,身后的池笍和柏常也赶忙跟上。
走廊的灯开得很黑,顶上的广播里突然开始播放音调诡异的钢琴曲,伴随着事先录制好的脚步声,一下一下,透过音响变作挥散不去的阴霾,压在众人头顶。
“这间房间开着!”在碰壁数次之后,阮云晖终於成功拧开一扇门,闪身进去。
剩下三人鱼贯而入,房间内堆满了杂物,有很多大型的收纳箱。
“躲箱子里吧。”刘可思提议,然后自己钻了进去,探出头,“你们帮我扣一下锁。”
池笍点点头,跑去将她关上,然后又在收纳盒上面放了一些衣物遮盖做掩饰,之后她也用同样的方法将阮云晖装了进去。
池笍看着剩下的箱子,对柏常说,“柏老师,你进去吧,我帮你盖上。”
“你进。”柏常没答应。
因为箱子不能自己从里面关上,总会剩下最后一个人没地方躲藏,她肯定不会让池笍去冒这个险。
“我有办法的。”池笍开始推她,“等下怕她要追过来了,你快点。”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砰……砰砰……缓慢而沉重。
“客人……随我回客房吧……在这里又怎么睡得舒服呢?”
见无人回答,声音停顿一下,随后响起一串钥匙碰撞的声音——门外的人有钥匙!
听见钥匙的声音,池笍脸色大变,柏常首先反应过来,扯着她的手,一同闪身躲进一旁的衣柜。
“吱呀……”门缓缓从外被打开。
老妇人的目光扫视一圈,此时的房间里似乎并无异样,衣物杂乱,几只收纳箱混乱无序地摆在地上,只是那原本竖在柜子旁的扫把,或许是被什么人碰倒,已经横倒在地板上。
她径直朝衣柜走去,蹲下身,将扫把扶起来,“客人你太调皮了,我知道你在这,不躲了出来好吗。”
池笍她们躲在衣柜里,肉贴肉呼吸混着热气,因为担心发出动静,甚至还特意放轻了呼吸,生怕被外头的人察觉。
衣柜门上有两个小圆孔,透过这个可以依稀看到外面的东西,现在这孔正被老妇人身上的黑色裙摆遮住,隔绝了房间内的灯光,让柜子内的光线更加暗淡。
池笍咬住下唇,在她紧张地注视下,那黑影终於退开了一些,光线重新照进,随后是衣料摩抆的声音开始响起,应该是老妇人在走动。
池笍刚要松口气,嘴巴张开还没来得及合上的瞬间,她眼睛猛地睁大,因为此时衣柜外面突然有一口森白的牙贴了上来,随着老妇人下蹲的动作,洞口那口白牙很快就被一只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替代。
那眼睛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圆鼓鼓地瞪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变作一颗玻璃球掉出来。
“唔……”柏常眼疾手快地在池笍发出声音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富/强、民/主、文/明、 和/谐、公/正、法/治]
[姐妹们快刷弹幕,弹幕护体弹幕护体啊啊啊啊!]
[求求你们不要拉特写!!!!!!!!!]
那眼珠子灵活地转了几圈,似乎并没有发现柜子里的她们,脚步声又在房间里踩了一阵,终於渐渐远去,这个时候柏常这才松开手,好让池笍透气。
池笍捏了把自己通红的脸蛋,小口吐着长气,不可否认她刚才确实有被吓到,要不是柏常,自己肯定已经喊出声了。
耳边的心跳声逐渐增大,一开始是自己的,随后又有另外一道混合进来,搅乱原本的节奏。
窄小封闭的空间,热气的散发将两人的体温都拉高,池笍不自在地挪开与柏常腰部提着的手臂,却被对方突然握住。
轻浅带着气音的声音撩过耳侧,“别动。”
衣柜里唯一的光源只有摄像机上亮起的小红灯,或许是因为它的关系,池笍抬起头时,看见柏常的耳根也是透着桃色的深红。
视线下移,正好撞见柏常喉头滑动,咽下的一口紧张,池笍睫毛颤了颤,似乎觉得自己也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紧张,原来是会传染的吗。
[摄像头给我往下拍!这俩人怎还牵上小手了呢!]
[原用我二分之一的发量,换和柏神待衣柜这几分锺呜呜呜呜呜]
[你俩给我亲!CP大力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