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大嗓门的房客兴高采烈地说道:“你们知道吗?礼部尚书吕大人的千金得了怪病,须得北溟玄珠才能医治,吕大人现在贴了告示,重金寻求北溟玄珠,愿用黄金万两换之,啧啧,要是谁能拿到北溟玄珠,不就发财了吗?”
“北溟玄珠是何物啊?”有人发出了疑问。
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者回答道:“北姜国有一陆海名为北溟,北溟玄珠便产自北溟水下最深处,北溟水深不知几许,为求得一颗北溟玄珠,不知多少人丧命於此,因此十分稀有。吕千金这病,怕是要耽搁了呀。”
另一位年轻人又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准真有人能拿到呢。”
江辞听见这段对话,不由得看向云桃,云桃也心有灵犀,二人对视一眼后,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打包回来的葱油鸡和糖醋鱼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凳子上开始思索起刚才那段对话来。
最后还是云桃率先开口:“小姐,不……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北溟玄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江辞附和道:“正是,爹爹书房中存放有一张老旧的信纸,上面涂涂改改不少字,其中就写有‘北溟玄珠’四字。那不是爹爹的字迹,簪花小楷,清丽娟秀,还有从爹爹那么宝贝它的情况来看,我猜测是阿娘的笔迹。”
云桃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我们俩不小心把它翻出来,老爷发现后可着急了,生怕我们把它损坏。”
江辞开始回忆着那天在纸上看见的字,嘴里嘟囔道:“除了‘北溟玄珠’,还写着‘洛神花’‘迷迭香’‘金线兰’……剩下的想不起来了。”
“全是花草,难不成夫人喜欢养花?”
“洛神花、迷迭香、金线兰,”江辞低头默念着这几个名词,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这几样都是可以入药的,难不成是一个药方?”
“这就奇怪了,老爷放个涂改过那么多次的药方在书房里干嘛。”
江辞也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去想了,时间还早,便拿出状元策论继续研究。
按理说她完全可以凭借记忆,将上一世所答的内容誊写下来,但她是个谨慎的人,心想着万一有变,自己也能很快适应。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江辞放下书,窗外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才惊觉时间竟过得这么快,看了看对面的云桃,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贪睡的样子倒有些可爱。
江辞宠溺一笑,也难为她困成这样。
江辞轻轻地站起身来,生怕吵醒她,又怕她着凉,然后便打算去行李里找出斗篷给她盖上。
然而她把行李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这才想起,昨夜把唯一的斗篷系在玄衣人身上,送至盛丰酒楼时,忘记取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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