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拢着五指,小声嘀咕:“店铺又打烊的这么早,借个电话都借不到。”
陆悦一提到“电话”两字,倒是提醒了周染什么,她将手机拿出来,拨通了上面一个号码。
陆悦歪歪头,好奇地问道:“你打给谁?”
“小墨,”周染说,“跟她说一声我找到你了。”
电话还没接通,铃声轻轻响着,周染忽然抿着唇,用气音说了句:“明天等着。”
她声音极冷极寒,锐利刀刃般贴着脖颈,一刀下去便是鲜血淋漓。
陆悦颤了颤,仿佛已经能看见小助理哭丧着脸,哀嚎连连的模样了。
可怜的孩子,自求多福吧。
她心中叹口气,给小助理祈福了片刻,只希望周染明天不要骂太狠,起码给孩子留条活路。
陆悦默默想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偏头望向周染,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她。
……她也是会生气的吗?
别说生气了,陆悦就没见过周染有过什么其他情绪,就没见她有过别的神情。
她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愤怒,不会哀伤,永远平静、永远冷淡,像是局外人般看着世间。
像是个精妙无比的机器,每一个齿轮都严丝合缝地嵌合着,每一秒都走在既定的路线上。
所有错误都被规避,所有的空间都被填满,没有给多余的“感情”留下任何位置。
陆悦还在胡思乱想着,周染已经打通了电话。
小助理哭哭啼啼的,周染完全不为所动,极
为平静地解释完了现状后,看了眼手机时间。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吧。”周染说,“我租的车停在派出所那边,待会还要开回酒店。”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陆悦也连忙跟着站起来,向周染那边凑过去,睁眼盯着她。
周染稍有冲疑:“?”
“我跟你说件事情,”陆悦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神色认真,“你可别被吓到哦。”
周染点点头:“嗯。”
“你知不知道,古陵这么个小镇,却出过一件特别恶劣的刑事案件。”
陆悦神情严肃,声音听着有些渗人:“也是这样的黑夜,这样的道路,一个男人奸杀了好几个女大学生,将人家抛屍荒野……”
寒风阴冷刺骨,树影似露着森森白牙,草丛被风卷得呼啦作响,似乎下一秒便要窜出毒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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