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呆了呆,她指尖被自己握得生疼,声音像是飘在耳侧:“我不知道。”
周染从来没有说过。
她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其实或多或少,陆悦猜测过对方家境并不好,但她从没想到,周染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长大的。
她虽然没有去过东巷街,但身旁大人们或多或少地都会提起,而新闻中的谋.杀案,强.奸案,抢劫案……起码有70%以上,都发生在东巷街之中。
充斥着无数犯罪,游离於城市边境、法律边缘的小巷,这样一个恶劣、恐怖的环境,不应该是孩子成长的地方。
“你帮我管下孩子,我去抽根烟。”
俞姐拍拍愣神的陆悦,还没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她绕到建筑的后面,指节夹着一只Sobranie女士烟,火机哢嗒亮起,蔓起寥寥的单薄烟雾。
俞姐半倚着墙,细密的睫垂着,她眉眼被拢在烟雾中,向着身旁走来的人,挑眉一笑。
周染踱步走来,手中拿着几个文件夹,她四处望了眼,询问说:“陆悦和小洛在哪?”
“在庭院玩呢。”
俞姐声音慵懒,她斜出一截手臂来拦住了欲离开的周染,晃了晃手中半满的烟盒。
“别走啊,”俞姐抿着笑,“陪姐姐一会,说下话。”
周染冷淡说:“戒了。”
俞姐怔了下,“啧”了声后将烟盒收起来,随意揣在怀中,鄙夷说:“说戒就戒,你还是人吗。”
雾蒙蒙的光落下,两人站在角落中,身侧被建筑割离出一块三角形的尖锐阴影。
周染被隐没在黑暗中,斑驳的光似碎片般落在发隙间,与她声音一样是冰冷的。
她问:“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情,”俞姐反问说,“也差不多到四年了,‘那日子’你不是清楚的不得了?”
周染沉默着没说话,俞姐夹着那支细长的香烟,殷红颜色的指盖辄过薄薄烟皮,长叹了一口气。
“这操他X的生活。”
俞姐深吸了一口,烟草簇簇燃烧着,火星点亮了昏暗的角落,声音似叹息般:“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你忍了多久
,收集了多久的证据,厚厚几遝医院证明、录像录音、目击证人。那个人渣差点杀了你——他却只判了区区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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