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的……“
章风这才放下了工具,眼神里也没有欣喜,冷冷地觑了她一眼,“希望你说得都是好真话,毕竟,我多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宿梓墨手指微微动了动,淡淡地望着狼狈的塞米雅,“你是为何来的青宋?”
疼痛让她每根神经都变得极为的敏感,塞米雅脑子都有些冲钝,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还是章风迫使她抬头,她才恍恍惚惚地反应了过来:“啊?”
“王爷问你,缘何来青宋?你应该不是南召王室的人。”
塞米雅喘了口气,指尖颤抖得厉害,“是,是主人派我来的,我父亲曾经是雁城的官宦,因着被抄家,我被卖入贱籍,最后是哈森把我买回去的。但哈森就是个变态,我受不住他的折磨,所以,我逃跑了,结果遇上了现在的主子,主人让我潜入南召使者团来京城偷护心莲和青龙玉……”
“倾染现在人在何处?”宿梓墨垂着眼眸,淡淡问道。
塞米雅惊讶地掠了他一眼,却也不觉得奇怪,宿梓墨若是连这个都猜不到,她才觉得奇怪呢。
“我,我也不知道,”她闭了闭眼,“主人都是以暗号联系我的。”
顿了顿,她也不用宿梓墨提问,只低声回道,“主人在我体内埋有一只蛊,一旦他有事寻我,便可在一定范围里发动蛊母,我自是能寻到他的。”
许贵冷笑了声,“又是蛊!啧,当年倒是没看出国师竟有这本事!”
他和宿梓墨他们不同,倾染对他没有恩德,所以他根本就无法理解,也不会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塞米雅似是对倾染很是推崇,“住口,主人的本事大着呢,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比拟的?”
宿梓墨对塞米雅的未知,倒是也并不觉得出奇,随后他又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这才缓缓道:“阿落身上的蛊,可有解法?”
终於听到他问到想问的话题,塞米雅冷冷一笑:“没有,至少我就不知道。控心蛊是禁蛊,我只知用,不知解。不过,这蛊虫用的血却是我的,一旦我死了,恐怕宸王妃就彻底地成了个傀儡了,没有我的血气压制,蛊虫会啃噬掉她的心脏,最后她会变得比药奴还不如。”
她口中的药奴,自然是指严流了。
“混蛋!”许贵一听,真是跳起来打她两耳刮子的心都有了。
宿梓墨脸上波澜不惊,“朝月阁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什,什么?”塞米雅一惊。
“倾染除却三年一次的离京,几乎都不会离开青宋。你是在南召长大的,那也就是说,倾染并非是亲自教养你的,而他出身朝月阁,那么最后你肯定是在那留下了,不然如何能有一句圣女的称呼?不过,朝月阁的圣女被人冒充,想必这消息也早就传去了,你觉得,若是我把你交给朝月阁,你会是个什么下场?倾染,还护不护得住你?”宿梓墨眸色冷淡,对上了塞米雅惊惧的目光。
塞米雅身体都颤抖了起来,这次却不是因着疼痛,而是恐惧。
是骨子里深刻着的对朝月阁的惊恐。
宿梓墨这是在跟她谈条件。
而且,她根本就无从选择了。
宿梓墨显然看出了她有所保留,所以才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塞米雅怕回朝月阁,是真的怕,她可以不怕死,但却怕回去。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