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汤的温曼不由停下手中的汤匙,低声插嘴一句:“我们十年前就不是亲戚了。”说完继续吃东西。
崔蕴如叹了口气,不由询问沈希瑜:“那这件事情打算怎么处置的呢,罪魁祸首能坐牢去吗?”
“我已经联系了律师,正在着手跟进。”沈希瑜回答,说完她悄悄瞥了眼身旁在默默喝汤的温曼,她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与心不在焉。
回来春江别苑的一晚上,温曼一滴眼泪未落,却在和沈希瑜回房间后,她禁不住泪流不止。
沈希瑜将她搂在怀中,不停安慰。
“我妈现在只是度过了危险期,但她万一要是一辈子在ICU里醒不来了怎么办?我爸明年六月就该出来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真的好难受,沈希瑜,我好希望妈妈快点醒过来。”
此时此刻的温曼就是一个受伤的小孩,满心期待妈妈能够平安无事的小孩。
这夜,她甚至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母亲就此成了植物人,而父亲出狱得知后也一蹶不振。
醒来时,温曼向沈希瑜诉说了这个噩梦,沈希瑜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低声细语安抚:“梦都是相反的,别自己吓自己。”
后来的几天里,温曼每天都会去医院的ICU病房前隔着玻璃看看母亲,一天一次进去探视的机会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说话,期待她早点醒来。
大概是母亲听见了她的声音,终於在大家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间悄悄醒来,温曼听见医院打来的通知电话,直接喜极而泣。
在检查所有生理机能得到正常运转后,温曼母亲被转至单人病房。
而另一边,沈希瑜也接到了来自律师的电话。
在听完电话,沈希瑜的表情不由产生微妙的变化,她回到病房门口,悄悄将温曼给叫出来。
“现在情况产生了些变化。”沈希瑜说。
因为母亲醒来,温曼情绪得到恢复,她点点头平静问:“律师怎么说?”
电话里律师原话为:“朱雯女士涉嫌意外伤害罪和私闯民宅罪,前者除过失致人重伤或死亡需要承当相应刑事责任外,一般的意外伤害,不能认定为犯罪来追究刑事责任,而后者一般给予十日以上刑事拘留及罚款。当事人母亲未醒来前,我们还可以以意外伤害重伤罪来起诉朱雯女士,现在此项罪责不再成立,如果我们执意按原计划起诉,最多能争取到一些赔偿款,以及朱雯女士被拘留一阵子。”
温曼听后无奈一笑,扯了扯嘴角说:“意思就是我妈如果醒不来,朱雯就可以去坐牢,我妈醒来了,她就不用坐牢。和让那个女人坐牢相比,我当然更希望我妈能够醒来。”
静默一会,温曼又说:“我想让朱律师帮我起草一份协议。”
这份协议,温曼想要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