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秋声音有些嘶哑,她清了清嗓,走到两人跟前。
虞岁从来没有这样具体的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易碎感”这三个字,她像是漂亮的琉璃,单是那双眼睛看过来,就能催发人心中的怜惜和保护欲。
只是她这话刚落,病床上的周舒桐立马恼怒道,“你把她叫来?!”
周舒桐虽然恼怒,但声音微弱,那点恼火没有半点威慑。
她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只是身上的各种仪器管子将她困住了,她也没有挣扎的力气,最后只是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
她像是走投无路,伤痕累累的狼,在群敌环伺的险境里低低嘶吼,可事实上,她视为重要敌人的唐伏雪压根连半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半个。
虞岁实在是很难体会到别人面对唐伏雪时的那种压迫感和紧张感,她只知道三个人里,自己是唯一一个看向周舒桐的人。
那个传言中死缠烂打,把江医生逼的出国躲避的人,让江江总是若有似无暗示自己向唐伏雪询问她姐姐行迹的人。
从唐伏雪的讲述里,周舒桐该是这场不和谐关系里的罪魁祸首,甚至直到自己听见江晚秋的那番歇斯底里之前,她都是这样的想法。
可是江晚秋说她是因为周舒桐长得像一个人才和她在一起,江晚秋说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是肉.体关系,江晚秋还说周舒桐替她挨了一刀,最重要的,江晚秋还说“狗屁的一见锺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自认是一见锺情的虞岁隐晦地瞥了眼唐伏雪的神色,心里多少有点被误伤的别扭,而听见周舒桐诘问的江晚秋面色一冷,头也不回的冷笑道,“不然呢?你给我周.总的联系方式,我请周.总过来?”
江晚秋果真是琉璃,在珍爱她的人眼里,她是矜贵易碎的,可在罡风面前,她又是坚如磐石的。
江晚秋沉了口气,“伏雪,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们出去说吧。”
虞岁是半点都不想听别人的隐私了,闻言立马道,“那我先去看我外婆。”
“不用。”江晚秋的目光单独对上虞岁,又多了点虞岁看不懂的柔软,她说:“一起吧,这件事也得你同意才好说。”
每人关注病床上的周舒桐,江晚秋先一步出了病房,她深深吸了口楼道里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冷空气,继而揉着眉心,挺直的背也微微的折下去,走到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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