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诺看着卡里的钱如流水般地花出去,心疼得不行。虽然是她管着钱,但季行一说要什么,她也一一应她。季行一安慰她说钱还能再赚,日子不能委屈自己过。

阮诺无法反驳,由着她折腾。

直至六月的风里传来不好的消息。

阮诺的母亲病了,突然昏倒在家中。收到阮垚的通知,阮诺匆忙赶去医院。

时隔两年多,阮诺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再见到母亲。年纪不过五十的阮母,记忆里一头黑亮的长发如今白了一半,脸上的皱纹平白多了许多,此刻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她红了眼睛,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儿时的她并未得到多少温暖,记得最多的便是爸爸的强势暴躁,一家人对弟弟的偏爱。只是恍神间,她也想起了妈妈将她护在身下拦下那个男人的巴掌和拳头。

床上的女人悠悠转醒,睁了眼,瞧见许久未见的女儿,感伤的情绪似是瞬间涌了上来,年纪大的女人也爱哭,阮诺便是随了她泪多的体质。

“小诺……”中年女人沙哑地唤了一声。

阮诺眼泪不知不觉盈满眼眶:“妈妈。”

女人应了一声,随后神情似是懊悔似是愧疚,扭头不去看她:“小诺没事就好,妈妈对不起你,没脸再见你了。”

她一直在后悔没能拦住丈夫把女儿赶走,自己懦弱了半辈子,连女儿也护不住。

阮诺揪着衣摆,无措了起来。当初被赶出家门,她既难过又无助,饶是如今回想起来,那一刻的心痛也无法轻易释怀。

还好,季行一进来了,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办好住院手续了,费用也交齐了——怎么了?”季行一拿着单子进来,看见自家omega泪眼朦胧的样子。

“没什么。”阮诺扭头埋到她腰间,将眼泪蹭掉。

阮母见两人姿态亲密,眼神闪了闪,张了张嘴:“你……是你?”

季行一听明白什么意思,微微颔首:“阿姨你好,是我,孩子也是我的。”

阮母眼里闪过了然,继而不忿,无言的怒火升腾了一瞬,又被压下。

“走吧,都走吧,我想静一静。”阮母沉沉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无力地说道。

阮诺不安地望了阮母一眼,茫然无措,季行一拍了拍阮诺的肩,带她出去。

“怎么了?”角落里,季行一轻柔地抆去omega的泪,问。

阮诺摇头,想起先前在病房听到的话,一瞬间委屈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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