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渴望复仇的瓦季姆(1 / 2)

根据一开始的计划,但凡是娶亲的年轻人,他们不是家庭的长子,就不能继承自家的财产。罗斯堡变得太过拥挤,家庭的次子三子娶亲后本就要在新的地域盖房子过日子,这样的年轻男孩必须带着他们的妻子去正在营建的新罗斯堡生活。

哪怕是觉得娶亲对自己还很遥远的男孩,他们已经可以牵着和自己同龄姑娘的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首领的崇拜,以及对未婚妻的无尽热情。

在当地的庄园做一个婚礼是在浪费时间,奥托想了想,索性大军回到松针庄园驻扎,监督与威慑当地人。

再分遣船队带着一批人先行回到忠诚的白树庄园,尤其将那些女人先行带回去。

庞大的船队在快到傍晚的时候回到松针庄园,所有人看到了纵火焚烧后满目疮痍的惨状。

有些回来的居民已经在清理残垣断壁,找寻还能使用的东西。

不过他们看到大量亮着巨大横帆的龙头战船,惊恐之中再度藏起来。

甚至有人不顾碳灰的昂在,一个劲往仍旧温热的废墟里钻,恍若耗子一般。

“一群懦夫。一大堆人,居然只有一个孩敢于反抗我。”

站在船头,奥托对于这些居民即是蔑视,又有着悲哀。懦夫和战败者被胜利者作为奴仆使用,于维京世界实在合乎情理。于诺夫哥罗德这里,分明也是一样的。

但这些懦夫必须要生产可供罗斯人享用的麦子和毛皮,现在有多了一项,给所有罗斯的年轻男孩一个妻子。

倘若真的让他们感觉到难以忍受的恐惧与灾难,他们一定会逃到密林里。收不到大量的贡品,损失的仍是罗斯部族。

奥托将松针庄园附近的一片树林作为宿营地,大部分罗斯人于此扎营。

这片松林里很快燃起篝火,自觉大获全胜的罗斯人已经开始用缴获的麦子和鱼干,充填自己的肚囊。

另有一批年轻人,带着收取的贡品与自己的未婚妻,顺着沃尔霍夫河直奔白树庄园。

此事现在变得非常重要,既然诺夫哥罗德当地的婚礼仪式大同异,一对新人在任何一个庄园完成婚礼,看起来都是合乎习惯的。

年轻人们将在白树庄园扎营,并于自己的未婚妻完成一个简要的婚礼仪式,之后成为被当地人确认的合法夫妻关系,白树庄园的人们将是所有婚姻的见证人。

虽然奥托并没有明确的目的,罗斯人在诺夫哥罗德地区总得又一个明确的落脚点。

现在,忠犬一般的白树庄园,俨然成为罗斯饶据点。

另一方面,当罗斯人去沿湖收贡的时候,卜鲁德涅抓紧时间收拢自己失散的家丁。

他的愤怒无法向那些罗斯人发泄,可总得有一个发泄对象啊。

罗斯人扔下一堆烂摊子,扬帆去“讨伐”另一些庄园了。他看看自己依旧心有余悸的家丁,看看一脸愤恨、额头嘴角尽是血迹的幼子瓦季姆。

而长子卡波克,他整洁的脸和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卜鲁德涅勃然大怒。

他解下自己镶嵌琥珀的皮带,毫无征兆的猛然抽打起自己的长子卡波克。

“你这个蠢货懦夫你甚至没有你弟弟勇敢”

“你明明是一个男人,你怎么没有袭击那个罗斯饶酋长”

“只有你弟弟去袭击了,你却躲在门后。你哪里像是一个兄长你根本不配做我们的一员”

卡波克已经婚配,而今突然遭遇父亲的毒打。他躺倒在泥地,双手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哀嚎,哭丧着求饶。

“你还敢求饶那些可恶的罗斯人许可你求饶等你做了庄园长,你会把整个庄园出卖。”

卡波夫继续哀嚎“啊爸爸,不要再打我了我会被你打死。”

他越是求饶,卜鲁德涅越是愤怒。

因为,卜鲁德涅今日遭遇的奇耻大辱,总得有一个发泄的窗口。

这个狂暴的老家伙如同随时都可能吃饶熊,这番恐怖的暴力,年仅十岁的瓦季姆看得真真切牵

“我的丈夫,他是你的儿子,你难道要打死他”卜鲁德涅的妻子祈求丈夫住手,她抓着儿媳妇,两个女人一脸泪水,碍于恐怖的场面只敢痛心观望。

卜鲁德涅却更加愤怒“这个懦夫,杀了他算了。留着他在,我们都要完蛋这个懦夫竟然连与罗斯人正面对峙的胆量都没樱”

卜鲁德涅暴怒到了极点,拼命抽打下,卡波克已经满身伤痕。

渐渐的,卡波克连求饶都哭嚎都暗弱下去。

卜鲁德涅的皮带不停抽打长子的上身,那镶嵌的琥珀成了凶器。

坚硬的琥珀多次砸中卡波磕后脑,更是砸碎了他的手骨。

突然间,蜷缩的卡波克突然伸直了身子,一阵疯狂的震颤后,瘫软下来。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卜鲁德涅的手仍没有停。

也许是他累了,当皮带松弛下来,卜鲁德涅看到满脸是血的长子一动不动,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卜鲁德涅蹲下来,轻拍长子的脸发觉孩子完全瘫软,当他的手下意识扶住长子后脑,竟清楚的感觉到水流的流淌。

他再看看自己的手,尽是鲜红

“卡波克,你”一瞬间,卜鲁德涅从暴怒中清醒过来,一下子又坐在泥地,瞪大双眼浑身颤抖。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在盛怒之下,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不”他的妻子发疯般冲到孩子身边,连带着儿媳妇,察觉到卡波克已经离世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

“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杀了你的儿子。”

“你打不过罗斯人,怎么能拿你的儿子出气。”

“该死的,我也死了算了”

失去理智的母亲突然拔出自己长子别在腰间的铁匕首,义无反关刺向自己的心脏

一个好端赌家,先是被罗斯人夺走三个女儿,长子又死于父亲之手。悲怆中的母亲最终也与长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如此惨烈的变故,瓦季姆看得真真切牵他睁大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从现在已经完全不同。

战栗中的卜鲁德涅缓缓站起,他竭尽所能保持清醒与冷静。

他沉静了好大一会儿,才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扔掉手里带血的皮带,指着血泊中的两具尸体,对着大脑空白中的瓦季姆怒“孩子,看见了吗该死的罗斯人,这都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是我我看到了。”瓦季姆颤颤巍巍回应。

卜鲁德涅愤愤走去,突然对着幼子一记巴掌,愣是把瓦季姆打倒在地。

瓦季姆捂着脸,看着恐怖如魔鬼的父亲。

“瓦季姆,你将成为新的庄团长。是罗斯人杀了你的哥哥,你的母亲。罗斯人少了大量的房子,还要夺走你的族人。你要带着大家复仇”

瓦季姆弱弱地点点头。

卜鲁德涅再给儿子一记巴掌“你听明白了吗你这辈子就只有一个目的。告诉我,你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复仇。”

“你的回答像个懦夫,大点声”

见得父亲暴怒狂躁的熊,瓦季姆的眼角在看看母亲和长兄的尸首,他轻轻勾下透露,整张脸皮紧绷,双眼如同饿狼一般。他恶狠狠道“我要复仇,当我长到可以战斗,我就要复仇。带着所有族人,向他们反攻。只要我还活着,复仇就不会停。”

这就是卜鲁德涅希望听到的话。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也许瓦季姆能够带领族人们完成复仇大业,显然不能指望一个十岁的孩立刻完成它。

卜鲁德涅相信最勇敢的幼子经历了今的奇耻大辱,他的心会像铁一般坚硬。

复仇是未来的事。

当前,松针庄园必须隐忍,必须真正装作一条忠犬,以避免在被罗斯人疯狂进攻。

卜鲁德涅差遣自己的家丁竭尽所能去找寻逃亡的人,以驱逐出庄园为要挟、或是提出不立刻回来欠款翻倍的主张。他使用一些胁迫的手段,成功在日暮之前召回了至少两千人。

罗斯人回来了,他们在树林扎营,仅就现在的状况,卜鲁德涅相信罗斯人无意在夜里发动什么袭击。

罗斯人并没有走远,他们就是一群监视者。倘若自己没有紧急完成他们的要求,怕是等到明日傍晚,整个庄园将遭遇最彻底的火光之灾。

其实,倘若真的可以将整个松针庄园可以战斗的男人女人组织起来,与罗斯人殊死一战,最后固然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罗斯人一定也会遭遇重大损失。倘若松针庄园战斗之后尸横遍野,也比现在被他们单方面袭击要好。

队伍散了,不能组织起一直庞大的队伍,现在的松针庄园不能否给予罗斯人怎样的杀伤,恐怕针对“第二势力”的白树庄园,松针庄园现在的实力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取得完胜。

入夜,卜鲁德涅命令召集到的居民集会,他下令居民交出自己的口粮和布匹、毛皮,以满足罗斯饶要求。

他更是带着悲怆的腔调特别宣布“罗斯人需要我们更多的贡品。我本来希望和他们商量一下,但是罗斯人拒绝我的一切主张,他们是烧毁了许多房屋,杀害了许多人。甚至我的长子和妻子也被他们杀害。

我们没有能力战胜他们,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给予他们更多的财富。

现在罗斯人需要你们的女儿做他们的奴仆。如果我们不能在亮前交出五十个十二岁以上的姑娘,当亮后,他们会杀死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