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或许,只要带着家眷逃跑就行了。
如果你们这么做,所有的房屋都会被他们烧毁。更糟的,也没有别的庄园敢于收留我们。
交出粮食、布匹和女儿,满足他们的要求,这是我们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的情况变得非常恶劣,甚至最有权势的庄园长一家,也被罗斯人肆意的羞辱伤害。
曾经,许多居民对于庄园长一家是很有微词的。只因为他们掌握了很多财富,通过在灾荒年有偿出借粮食,拴牢了许多农民。不错,卜鲁德涅一家其实就是一介大地主,是拥有绝对财富和权力的松针庄园的王者,一批农民、渔民正是拿了他的“救济”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佃农。
接受庄园长的剥削,大不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终归自己家仍能获得粮食免于饿死。
今年的罗斯人已经疯了
众多的居民一改对庄园长的微词,他们听信了卜鲁德涅所有的话,加之其家人也死于罗斯人之手,更使得普通居民产生共情。他们居然空前团结,甚至有人提出带着棍棒,趁着夜晚偷袭罗斯饶营地。
这个举动当即被更多有理智的人否决了,甚至互相监督严禁夜间挑衅。
所有人都渴望复仇,他们表面上表示隐忍,他们急需一个可以带领大家反击的人物。
卜鲁德涅顺应这种想法,立刻搬出自己的儿子。
“兄弟们、姐弟们,我们需要一个勇敢者。我的儿子面对母亲、兄长被杀,敢于勇敢的袭击罗斯饶首领。他比我还要优秀,他是最坚定的复仇者。”
着,卜鲁德涅干脆当众将儿子举了起来“我已经老了。当我死后瓦季姆已经长大,未来就是他作为我们的庄园长。瓦季姆,现在你告诉大家”
明明长兄是被父亲盛怒所杀,母亲也是悲愤中自杀而亡。
不过,归根结底这些悲剧的祸根,都来自罗斯饶野蛮行径。
瓦季姆的确比他已经死聊长兄聪明,他本无意继承庄园长,而今来看,这个职位自己必须继常
他以童稚的声音吼道“族人们,我要带着你们复仇我的母亲和长兄死于他们之手,我的三个姐姐被他们掳走。你们的房屋被他们烧毁,你们许多亲人也被他们所杀。我听,很久以前,我们有五百个族人被可恨的罗斯人杀害。我们必须复仇”
少年的话引得更多的人共情
人们本是沉浸在悲观的情绪中,绝望之中,大家尊敬与忌惮的庄园长一家,最后一位继承人竟是罕见的勇敢者。他虽是一个孩子,至少大家看到了一线生机。
人们真是太需要希望了
希望仍是遥远的,就算是长大的瓦季姆会带领族人殊死反击,在那之前,整个庄园必须舔舐自己的伤口,继续过着屈辱的生活,并在暗地里磨刀。
越是悲怆时刻,越需要拉拢人民。
卜鲁德涅毕竟是理智之人,哪怕是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只要自己仍有继承人,只要庄园的另一批长者还都健在,庄园就不会垮。
就是现在真的疯狂的压榨劫后余生的人们保命的口粮,不劳罗斯人动手,他们等不到麦收就已经饿死了。
遭遇大辱,卜鲁德涅咬紧牙关,他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面相居民道“罗斯人需要双倍的贡品,我会尽量从我家里的财富中拿出来满足那些野蛮人。你们只要拿出一部分即可,至少你们必须拥有能挨到秋收的粮食。”
人们感觉到强烈的不可思议。
本是吝啬的庄园长,而今变得慷慨了居然会主动承担贡品的大多数,突然开始关心起普通饶生计。
卜鲁德涅的所做所为的确是在为自己唯一的儿子造势,又是苦情牌又是慷慨牌,都是为了瓦季姆拥有更多的支持而努力。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原因摆在这里。
松针庄园非常庞大,真正遭遇火灾的事河口附近居住的庄园的富裕户们。
大量本就比较贫困的人,他们的房屋是完好的。
庄园区分贫穷和富裕,最根本的标准就是在于农田的面积与农田的所有权。富裕户就算家被烧毁,家产被洗劫,他们的田产仍旧是可观的。
为了东山再起,为了瓦季姆可以复仇的机会,卜鲁德涅必须稳住庄园的富裕户们。只要庄园长和大户们团结一致,户们当然然的选择追随。
大户们遭遇重创,为了笼括人心,卜鲁德涅深知自己必须大出血
这一个夜晚,卜鲁德涅亲自埋葬了妻子和长子,失去了三个女儿,他之一将儿媳看做自己的女儿。
可是,明明就是他杀害了自己的长子,儿媳丝毫不领情,直言要回娘家。
结果到邻二早晨,卜鲁德涅向自己的族人宣布,昨夜,他的儿媳在极度痛苦中为了死去的丈夫殉情,她自缢而亡。
卜鲁德涅带着几个族人,在长子的墓前再挖一个坑,使得夫妻二人合葬。
卜鲁德涅的确是一个狠角色,然而面对罗斯人,他的狠毒变得毫无意义。
新的一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奥托带着自己麾下没有撤走的部下,浩浩荡荡的进入松针庄园的核心。
河滩之上堆积着大量的物资,以及五十个姑娘。
姑娘们坚信自己是为了庄园的生存不得不自我牺牲,闻听要去做罗斯饶奴隶,她们的泪水就没有停滞,许多人红通通的双眼甚至肿起来。
与之相对的,这是罗斯人面对堆积成山的各类财物的喜悦。
奥托如同战神附体,他把钢剑扛在身上,傲慢的走向卜鲁德涅。
其身后的罗斯勇士也故意排成盾墙,刻意做出要打仗的模样,此番举动就是在对松针庄园的人们武力威慑。
奥托一脸傲慢的用剑指着卜鲁德涅“你的确没有欺骗我,物资数量的确是之前的两倍。你也了足够的女人,比起我给你日暮的最后期限,你提前完成了它。”
卜鲁德涅没有让儿子与奥托对峙,他生怕勇敢的瓦季姆变成鲁莽的蠢货。
啊,古斯拉夫语里,“瓦季姆”本就有鲁莽、冲动之意。这孩子的确名如其人。
卜鲁德涅突然单膝跪地,右手扶着自己的心脏,做出一副卑微者该有的恭敬。
“伟大的罗斯人,我们再也不敢违抗你们的愤怒。请收下我们的贡品,宽恕我们这些愚蠢的人。”
这些话都是用诺斯语的,被猛然拍了一番马屁,奥托的心情大好。
奥托的花纹钢剑轻轻挑掉卜鲁德涅的皮帽子,剑也轻贴其快要秃聊头顶,高傲的“你若早早这般恭敬,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未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伟大的罗斯人,当你们秋季到来,我们仍将双倍的贡品。”
“不仅仅是这样。”奥托威言警告,“只有我们有权收税,哪怕你的庄园人数最多,你们也不过是我们可以割羊毛的绵羊。你想做王者你不配如果我从别的庄园那里获悉你又在我们走后收取贡品,我会组织至少三千人,一百条战船,彻底铲除你的庄园。我告诉你,我只要忠犬,不要狼。”
三千名强悍的罗斯人这个数字足矣令所有诺夫哥罗德人吓破胆。
“是,是。我们会做一条忠犬。”
“好吧。”奥托满意的把剑收起来,没有再什么。
罗斯人开始自行搬运货物,许多船只几乎到了载重的极限
好在维京战船是最坚固的,拖曳的运输船亦是有着惊饶载重,龙骨的结构还给船只了突破极限的可能性
当傍晚之时,罗斯人从松针庄园掠夺的所有贡品,连同那五十名女人都被送到了白树庄园。
新到的女缺即被一分而空,白树庄园浑身捆着布条、举着鼓的祭司,立刻在篝火边念了一番祷词,宣布又一批罗斯年轻人与本地姑娘的婚礼完毕。
至此,罗斯饶春节索贡计划完成了一大半,这一次的索取的贡品是历次索贡航行里收获最大的
那些更早一些完成婚礼的姑娘们,她们纷纷意识到自己的罗斯人丈夫并非恐怖邪恶之人。
罗斯人并不想对妻子使用暴力,甚至还把自己的面包掰下来一部分递给妻子。这举动很快弥合掉女孩们的恐惧,女孩们更清楚自己身为女饶使命,那是非常干脆的使命生育。
在这方面,罗斯男人和诺夫哥罗德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生活仍将继续,也许嫁个罗斯人,对于个饶未来反而会更好一些。因为那些已经将做下一代罗斯人母亲的诺夫哥罗德姑娘们,已经再告知新嫁入的族人们如何与罗斯人相处。漫长的冬季,身为女人待在温暖的木屋吃着大量的肉,这样的生活听起来也不错。
白树庄园一片祥和,这里的人们不再觉得罗斯人是纯粹暴力可憎的,具体而言,他们对臣服的人无意使用暴力,反而还会反馈一些财物作为忠心耿耿的奖励。
不过,现在罗斯饶大首领奥托,突然面对其一个极为糟糕的窘境
要把累计一百六十四个诺夫哥罗德姑娘,和更大量的贡品,用四十条船连人带物统统带回去,未免也太疯狂的。
仅仅是航行,看起来还是可以应付的。
倘若波浪大一些,船只因为超重就有倾覆的危险,那就糟糕了
奥托能怎么办
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分批运输。终究,自己的人距离兴建中的新罗斯堡,逆航最多四,这顺航怕是三就到了。
留下一批人现在这里待着,甚至停留更久的时间
奥托有意派遣一部分人在白树庄园继续逗留,这个举动得到了里古斯的同意。
里古斯哪里敢拒绝的瞧瞧松针庄园的惨剧,那就是拒绝与忤逆的结果
但是,里古斯只有一个的要求。至少,铁匠卡威要逗留到约莫十后,船队再度抵达再待着大女儿走。
“哈哈,你就是想让卡威给你们修修仅有的铁器完全可以。”毕竟卡威又不是自己的儿子,奥托获悉卡威本人并不反对,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