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泽比港经历了战争,终归去年的战争破坏性不是致命的。港口恢复了大半的商业活动,顺从丹麦王霍里克统治的商人继续开始做生意。
但是,今年的国际局势出现重大变数,令刚刚恢复的商业变得充满巨大风险。
原来,东法兰克的路德维希王子御驾亲征了
来自雷根斯堡的精锐骑兵出动,王子亲率五百骑早早地抵达汉堡。
不莱梅伯爵、汉堡伯爵接连响应,一大批本地完成春耕的农夫也被突击征召,只是这些农夫极大程度上是凑数。
王子竟然集结了一支由五花八门人员构成的大军,兵力总计四千,其中的骑兵部队累计竟有八百骑。
布匹包裹马匹,显得马匹都有铠甲。骑兵战士可是人人锁子甲,他们举着最经典的骑矛排成骑墙,骑兵聚在一起何其骇人。
王子要“忠犬”霍里克表明自己的态度,考虑到对方可能反叛,就集结大军陈兵石勒苏益格长城边境。
法兰克人并没有海军,即便仓促组织海上力量根本无法震慑丹麦人。但陆军力量可以直接压过去,横扫日德兰半岛是可行的。
看来对方真有反意
路德维希王子大手一挥,一个历史被创造。
当石勒苏益格长城修建后,法兰克军队就再无越过它的记录,甚至是查理曼大帝也不想深入丹麦腹地太远。
自视甚高的路德维希王子做出了一桩违背祖宗的决定,大军越过长城,直接冲到了海泽比港。
战争为此爆发
这是发生在四月份是事,本是观望的商人们抓紧时间细软跑,没来得及撤的人员都被法兰克大军当做敌人斩杀了个干净,商人财物尽被王子洗劫。王子这么做有着理由,因为大军出征本身就是疯狂消耗给养的怪物,如果军队可以自行筹措生活物资再好不过,放任他们劫掠的确是一个好选择。
那些法军战士杀死男人侮辱女人,以至于随军的牧师都看不下去。这一切都被王子所默许,他不许这些野蛮人忤逆。再说,在海泽比展示强硬手段有何问题这里不是无主之地吗杀死一批人,定然不会遭遇其他丹麦部族的敌视。
但各路部族觉得下一个被砍头的就是自己。
已经做了酋长的拉格纳为之暴怒
他的父亲指环西格德已经病死,自己顺理成章成为首领。
法兰克人撕毁811年的和平条约再度发动入侵丹麦的战争
作为靠近边境的部族,海泽比的最终崩溃以及该城所谓的总督斯塔德带着部下不抵抗就逃遁,年轻的拉格纳觉得自己已经被彻底背叛。绝不可坐以待毙,他决定举族反攻。
男人女人乃至少年,所有能拿的起武器的人都被集结。拉格纳集结了近八百名战士,懦夫都跑了,这些人可是铁了心的反抗者,如此军队也是他一介并不大的部族能集结的全部战斗力。
拉格纳组织自己的船队离开村庄,沿着东部海岸线直接插入石勒苏益格。
“法兰克人背盟,霍里克是法兰克的走狗我们必须报复他们,跟着我屠灭石勒苏益格”
长船舰队突然出现,维京狂徒抢滩登陆。
他们高护以血换血的口号,对石勒苏益格军事据点的所有活人大肆砍杀。
疯狂之后一些女人被留到最后,按照维京规矩,这些女人应当带回部族做奴的。
拉格纳必须向自己的族人表现血性残暴,这是他所理解的维持统治的唯一办法。
所有的俘虏被捆绑覆盖薪柴,最后被活活烧死,他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祭祀奥丁。
那些可怜的小教士,不错,便是北方圣人埃斯基尔留下的那批人,清一色被拉格纳抓获,最后烧得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拉格纳的报复行动才刚刚开始,他们这一大群狂徒需要大量补给,就必须以战养战。他们向汉堡进军,洗劫沿途村庄。
真就是一切战术换家
拉格纳的维京大军已经兵临汉堡城下,当即与汉堡守军发生战斗。如果不是合格的城防系统和拉格纳军队稀烂的攻城手段,汉堡就灭亡了。攻城引起损兵折将,初次受挫的拉格纳没有选择死磕到底,他旋即开始沿着易北河去上游地区抢劫村庄。
一个毒瘤在东法兰克分萨克森地区不断恶化,远在丹麦等待霍里克滑轨的路德维希王子,就将信使传来的噩耗视为霍里克的反叛。
他不得不带兵退回长城,罔顾海泽比的一地鸡毛,而汉堡伯爵更是一马当先去解困自己的领地。
当他们抵达汉堡伯爵领,沿着易北河看到的尽是焦炭化的村庄,还有大量的尸体。
法兰克人暴怒又痛哭流涕,忍着苦楚,王子一声令下“大军去弗兰德斯杀死杜里斯特的所有诺曼人”
本来按照霍里克的计划,留在弗兰德斯荷兰杜里斯特阿姆斯特朗东部据点的手下要在836年回到丹麦。一个诺曼人的海盗窝点直接变成不设防的贸易城市。
路德维希王子进行了同态报复,那些没有走的杜里斯特民众皆视作为反叛者被杀。
等到五月份的时候,局势已经变得非常动荡。
于是乎,一个极其糟糕的局面摆在作为丹麦大王的霍里克的面前。
他在自己的处在半岛最北的高德弗雷哈根城的宫殿暴跳如雷。
他召集很多领主询问对策,嗟叹“糟糕王国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一艘可恶的罗斯船只在到处打劫我的商船还有路德维希,你是要灭亡我的国你们说,到底是谁先去打了法兰克这是要害死我”
一系列的疑问袭来领主们指出那可恨大船只能源自于罗斯人的报复,至于是否与法兰克人杀戮有关,这就不得而知。
法兰克人洗劫海泽比固然是他们的错,但没有命令,谁先行向对方疯狂反攻
“是石墙部族的拉格纳,那个穿毛裤的拉格纳。”有人言之凿凿指出。
“拉格纳西格德的崽子想不到我的手里还能出现这么一个狂人”
其实霍里克是又高兴又暴怒,他喜的是此人的残暴,感慨丹麦真有狂人,怒的是此人到底还是不承认自己是丹麦王。
拉格纳惹得灾祸还要自己去解决,可现在事情变得极为复杂,如果集结丹麦大军与东法兰克决战,想必是完全没问题,就是胜负难断。
可是与路德维希翻脸绝非自己的目的。
他也只能感慨一个“与虫豸为伍难以治国”的痛苦。决战丹麦打得过法兰克正规军拉格纳的杀戮是纯粹偷袭,这不能说明什么。
霍里克想要弭兵,而今自己必须带着大军去谈判。他必须最好两手准备,倘若谈判失败就战斗吧丹麦人永不为奴。
至于那艘如孤狼般狩猎游弋的罗斯船,丹麦没时间去追杀。
霍里克下达了各领主总动员,为了防止丹麦被屠灭,丹麦人必须团结起来抗击法兰克,一如三十年前的高德弗雷大酋长的作为。
他亦是下达了暂时性的海禁,实际就是恐吓“你们可以出海,若是被罗斯恶棍击杀,本王目前不会帮你们。”
海禁挡不住真的商人,越是有战事,运输战斧、矛头和木盾越是有利可图。
但一艘小船已经在不莱梅于威悉河漂行,埃斯基尔和蓝狐终于在合适的季节离开法兰克。因为信息闭塞,他们不知道一大群丹麦维京人在到处杀戮,也不知道罗斯皇家海盗在到处猎杀丹麦船只。
他们在海上飘荡,未来固然充满艰辛,他们有这方面认知。
只是已经变得颇为精瘦的蓝狐,根本无法想象前方地区发生何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