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5章 一个王杀死了另一个王(2 / 2)

现的情况。

“他们的大贵族来了吗?”留里克问及半跪的士兵有关敌军的详情。

战士实话实话:“他们都是重骑兵,每个人都衣着重甲。倒是有一个怪人。”

“如何?”

“只见那人一身素白袍子,偏偏头顶上还……”

“该不会是顶着王冠吧?”留里克饶有兴致地问道。

“大王英明。”

“哈哈。那个家伙应该就是普罗旺斯国王。”留里拍打着大腿心情无比愉悦,“你退下吧。接下来,看看本王给你们所有人做出表演。”

在此之前留里克已经和自己手下的诸贵族商量好了,甚至还借由蓝狐的嘴巴告知了乌鸫。

无论如何,改头换面的乌鸫依旧与普罗旺斯王是亲戚,两人的爷爷都是“虔诚者”路易。

留里克决定干掉普罗旺斯国王丕平,哪怕丕平可能仅有一个王爵头衔并无实际势力,综合考量下,他就是觉得杀死此人对罗斯更有利。

也不能是阿猫阿狗杀死这位王爵级大贵族,荣誉必须由自己获得。

哪怕在辈分上是表兄妹,乌鸫对那个丕平没有任何的亲戚感情,过去的日子里彼此几乎只有一面之缘。

如果丕平被杀,乌鸫并没有什么内心触动。

其他罗斯贵族都支持杀死丕平,对于此事,连被软禁的“小狼”威尔芬也松了口,在与留里克亲自交流时坦露了自己的支持态度。

因为要建立大勃艮第,一个新的王国版图之下必须包括整个普罗

旺斯,那么丕平二世的存在就是多余的。阿基坦诸贵族合伙驱逐丕平,是因为当地的大贵族伯纳德是查理曼亲妹妹的后裔,他是丕平的表舅,看在最后的亲戚情谊上也不便于直接谋害丕平,于是驱逐了事。

勃艮第人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只是考虑到谋害会引来很多骂名,现在就连威尔芬也希望,最终杀死丕平的就是留里克。

本来,留里克还希望找个更妥当的由头将丕平二世骗过来,譬如以签署和平条约做诱饵,摆出鸿门宴,再以摔杯为号灭了他。

也许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

留里克换上战甲,他今日偏偏不戴头盔,特意顶上黄金桂冠,腰旋佩剑高调地走出城。

他下令准备作战的士兵全部保持戒备,战士们干脆集合起来向河对岸的家伙们展现赫赫武威。

如今的勃艮第军队,马蹄踏足满是死尸的战场,此地已经弥漫着明显的臭味。

丕平目睹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他心脏狂跳不知说什么好。

事实上整个勃艮第骑兵队都处于惶恐中,康拉德与居林都低调的混在军中,两人攥着缰绳,决定只要看到苗头不对劲撒腿就跑。

他们抱着上坟的心态终于抵达唯一尚可通行的木桥处,接连吃了两次大亏后,康拉德与居林都意识到罗斯人掌握一些秘密武器,那些装载在木车上的东西,就是它们在发射致命标枪。仔细看,罗斯人的弓箭手又都列

阵了。

何止弓弩手?来自哥德堡伯国的三千约塔兰战士,他们树立的长矛好似一片树林,大部分矛头捆着布条,那是在厮杀时绕段敌军视线的小部件,现在更显得长矛之林很有美感与杀意。

更不提诺曼人那特有的剑盾手,只见那些图画着相同纹路的大圆盾堆叠一起,罗斯人构筑起他们的盾墙。

突然间,康拉德注意到一位头戴金冠的男人。

何人有资格戴金冠?莫非就是那个留里克?

康拉德还未曾亲眼见过罗斯王留里克,倒是一眼认出站在那人身边的一位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威尔芬。

非常奇妙的是,自己看到的威尔芬依旧穿着一身很洁净的衣服,它虽然不华丽,确确实实维持了一位贵族的体面。最关键的是,儿子手脚都是自由的,乃至可以自由的站在罗斯王的身边。

康拉德窃喜,本来自己就已经打算与罗斯王讲和。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儿子已经与罗斯王建立了某种较为亲善的关系,日后再与他们讲和的成功可能性会更高。

所以,为了讲和成功,勃艮第这边还要献上最重要的筹码——普罗旺斯王丕平二世。

两军隔着马斯河桥大眼瞪小眼。

留里克掐着腰昂起胸膛,此刻不需要他说任何话,只要如小巨人般站在这里,姿态就足够说明一切。

他等着对方先开口。

很快,勃艮第一方就有了非常积极的动作。

被多位重骑兵

掩护着的康拉德喊了一嗓子:“是罗斯国王留里克大人吗?现在,有请我们的普罗旺斯国王站出来。”

威尔芬一下便知那是自己父亲的声音,他也认出了那个头戴荆棘王冠又衣着朴素者就是丕平。这便悄悄告知留里克一些新的情况。

留里克点点头:“也好,那个家伙不穿甲胄,本王也可以不穿。”

留里克再向前一步走,木着脸庞,亲自脱掉了自己护住上半身的板甲衣,罢了连武装带上的佩剑都卸下来交给侍卫。

他张开双臂炫耀式地转了两圈,向自己人与敌人展示自己的“手无寸铁”。

已经下马的丕平二世可以确认那个脱掉战甲的男人就是罗斯王,今日一看不得不惊讶于那人真的高大强壮。

相比之下,丕平看看自己纤细的胳膊,一种强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难道我要和这个男人讲和吗?他还能再收留我?”

一瞬间,丕平觉得自己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如同经历一场噩梦,恍惚间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参与这场战争了。

“你就是罗斯王留里克?”丕平昂首问道。

“你可是丕平?”这就是丕平二世首次听到传说中罗斯王的金口玉音。

“是我!我乃尊贵的普罗旺斯国王丕平。罗斯王,你与你的大军何故出现在凡尔登?你何故挡住我们的去路?”

这话问得简直无聊,留里克心想着就算杀死此人,也得让他死得明白,这便张开双臂走

上桥梁,边走边说:“你想知道原因?来,走近我。我就怕你不敢。”

“我不怕你!”丕平难得硬气了一回,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自己有什么硬气的资本。

丕平踏上木桥,极为大胆地走向留里克。

不久,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的两位王者站在一起。

罗斯王是亲自打拼出来的王者,而丕平的王爵仅仅来自于他人的施舍,在身材去气势上,两个男人孰强孰劣一目了然。

留里克俯视着丕平二世,特意以拉丁语问道:“听说你也是一个王?”

丕平一惊,同样以拉丁语回应:“你的法兰克语很蹩脚,你居然会说神圣语言?”

“不然呢?那份信件可是本王亲自撰写,看来你与你的朋友们都很识趣。”

丕平不想废话,他昂起头故作勇敢,实则已经被真正王者的气场压制得难以为继。“罗斯王留里克,你究竟打算如何?你们,为何要待在凡尔登?”

“不为什么。我知道你们打算前往阿尔萨斯解救那个该死的洛泰尔,你以为自己的举措可以成功?洛泰尔必死无疑,你们的救援举动必然徒劳无功。”

丕平很诧异,一个诺曼人的新贵怎么对战争情况如此了解。他狡辩道:“如果不是你们挡在这里,我们就顺利抵达抵达斯特拉斯堡,之后我们就能解救皇帝。”

“呵,一个行将崩溃的家伙还有资格自称皇帝?”

丕平萌生一股勇气,昂着头凝视留里克的

眼睛,得意洋洋说道:“洛泰尔就是皇帝,他的尊贵不是你可以僭越的。”

“也许换一种人生,你会是一位雄辩家。”

“可我是一个王。”

“不。你已经死了。”留里克已经懒得再废话,他注意到这家伙的确是赤手空拳,倒是自己在后腰藏了一把匕首。

且慢,说不定丕平自己也藏着匕首。

趁着对方毫无察觉,留里克猛地抬起右臂,势大力沉地肘击丕平二世的鼻子。这一击太过于凶猛,一下子打断了丕平那高傲的鼻梁。正当丕平被打懵倒地的一瞬间,留里克拔出自己藏好的匕首。

手中短刃泛着寒光,留里克注意到倒地的丕平真得什么武器都没有藏。

就这样以阴谋杀死普罗旺斯王是否太过于卑鄙了。

他半跪下来,以膝盖抵住丕平的后背,在犹豫片刻后,举起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刺进丕平的后脑。

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丕平二世彻底没了动静,匕首留在尸体上,留里克顺手捡起那顶掉落的王冠,攥在手中站起来。

这时,留里克长叹一口气,上万人亲眼目睹罗斯王杀死了普罗旺斯王,罗斯军在短暂的镇定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目睹全程的康拉德与居林像是哑巴了,两人瞪大双眼保持缄默。

头顶黄金桂冠的留里克,一脚踏在丕平二世那静静淌血的尸身上,左手把玩着传说中的“阿基坦国王的荆棘王冠”,右手直指桥对岸一群

呆若木鸡的重骑兵。

留里克雄浑的嗓音几乎能压制住身后大军的战吼,他如巨熊般怒吼,再凶猛喊话:“康拉德!居林!勃艮第的贵族们!我知道你们都在。丕平已经死了,可以和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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