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难不死(1 / 2)

枕头芯是鸭绒的, 烧得很快, 床单也迅速开始燃烧。

她强撑着站起身, 腿已经彻底麻木掉,一边连滚带爬地滚下床,可是手上还被绳子高高地捆束着, 根本跑不远,站在床缘边, 整个大床已经开始烧了起来, 边上的洋娃娃也是易燃物, 很快,浓烟滚滚,焦臭刺鼻。

“救命!”

“救命啊!”

陶荻慌张地一边大喊,一边用牙齿撕咬手上的绳子。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

穆琛将所有房间都找遍了,没有她的身影, 他匆匆下楼, 气势汹汹朝着陈牧山走来, 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 狠狠地问道:“你把她藏在哪里?”

陈牧山冷笑着看他,不言不语。

“穆琛。”傅知延沉着嗓子唤了一声, 穆琛终於恶狠狠扔下了他,重新搜寻着各个房间,大喊着陶荻的名字。

傅知延吸了吸鼻子,好像…嗅到了什么。

循着味道, 他朝着客厅走了过去,果不其然,一扇大的立式书柜后面,有黑烟溢出来。

“快来人!把这个书柜搬开!”傅知延大吼了一声,穆琛率先跑过来,和他一起合力将书柜移开,书柜后面,是一闪小小的窄门,浓烟从窄门缝隙里冒出来。

穆琛疯了一般跑过去,揪住了陈牧山的手腕衣袖:“给我钥匙!”

陈牧山死死盯着那扇门里冒出的黑烟,显然也有些懵了,手不住地在腰间掏摸着:“钥匙…钥匙在哪里?”

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来,傅知延等不了他,直接套出了腰间的手枪,冲着那扇门把手“■■■”开了三枪,门打开了,黑烟滚滚,一股脑扑出来,穆琛率先跑进去,没多久,抱着已经处於昏迷状态的陶荻出来。

傅知延立刻打电话叫了120。

陶荻白色的公主裙已经被烧了大半,身上焦黑,长发也已经被火燎了大半,奄奄一息。

穆琛神情慌张,不断给她进行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却丝毫没有动静。

“醒醒。”他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脸,声音都有些抖:“快醒过来!不准死!老子不准你死!”

陈牧山怔怔地看着陶荻,脚一软,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朝着她狼狈地爬过来,却被穆琛一脚踢开,他红着眼睛冲他怒吼了一声:“滚!”

很快,救护车和消防车同时赶到,穆琛将陶荻横抱而起,朝着门外救护车跑去,护士们帮忙将她放在担架上抬上车,穆琛回头看向傅知延,傅知延点了点头,同意他陪同去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离开了,就在这时候,楼上段晓军叫住了傅知延:“傅队,找到了!”

陈牧山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柄枪和几袋零散的“药物”。

走出书房,傅知延看了失了魂的陈牧山一眼,对边上的警员挥了挥手,冷冷道:“带回去。”

陶荻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

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叶嘉。

叶嘉关切地将她扶起来,枕头靠着背:“现在感觉怎么样?”

肺部还有些痒,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

陶荻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大难不死,长命百岁。”

“必须的。”叶嘉心疼地牵住了她的手:“陈牧山已经被抓了,你不要害怕。”

听到他的名字,陶荻一个哆嗦,心有余悸。

叶嘉是听傅知延提起过,陈牧山的保险柜里搜出了大量的“药品”,加上非法持枪,还有非法拘禁和人身伤害这些罪名,已经够他吃一盅的了,而现在他们正在调查他的公司,估摸着也不会干净,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他们盯了很久的关於老坤的线,也能浮出水面。

听闻叶嘉说起这些,陶荻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来,不住地问她,是真的吗?他真的不会再出来了?

这几天,她已经被陈牧山折磨得…面目全非。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进来的人,是穆琛。

他穿的是一件修身的V领羊绒衫,宽大的肌肉骨骼很是明显,很有男人味。

他手里还提着水壶,进屋见陶荻醒过来,怔了怔。

陶荻也没料到他竟在这里,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都没说话,叶嘉知情知趣地找个借口出了门。

终於,穆琛将水壶放在了追上,然后拿起一个苹果,问道:“吃不?”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陶荻点了点头。

穆琛拿起小刀,坐到了病床边,开始削苹果,陶荻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手很长,并不白,和他的肤色一眼,略有些泛黄,却是健康的小麦色,指甲平平的,修剪得当,掌心还有老茧,应该是常年持枪训练留下的。目光上移,落在他的脸上,侧脸轮廓锋锐,单眼皮,说好看,陶荻倒是接触过不少高颜值帅哥,这一款,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身上那股子男人味儿,绝无仅有。

手里的苹果皮没有断线,他的技术很好。

他将苹果递过来,陶荻没有去接,她的手,还在输液。

“麻烦。”他兀自咕哝了一声,将苹果拿回来,用小刀切了一小片,然后递到她的嘴边。

她乖乖张嘴,一口清甜。

穆琛一边削苹果片喂她,一边自己也吃,真的甜!

一块苹果递到嘴边,陶荻眼疾最快,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咬住,便不放了。

似乎是故意的,她的眼睛,还紧紧地勾着他。

“属狗的?”他问。

陶荻伸出小舌头,卷住了他的食指指腹,轻轻转了一圈,感受着她舌尖味蕾的摩抆,穆琛的心跟着颤了颤。

她舔了舔他的指腹的老茧,松开了。

“属猫的。”她回答。

“看出来了。”穆琛声音低沉,垂下头,继续削苹果片,嘴角却扬起了笑,偷笑。

指尖还沾着她的津液,苹果片被他自己喂进嘴里,鼓起腮帮子嚼了嚼,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