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低头看去,便见白朵右手覆在左手上,极力遮掩着什么。
可惜过分干枯的手根本拦住左手惨状——她的两根手指彻底成了炭的颜色
“杀了我。”她抬起那双已经变形的眼睛:“姐,我好痛苦,杀了我。”
热泪瞬间涌上眼眶,白云能做的,却只有没用的语言鼓励:“姜练马上就来了,她来了你就不会再痛苦了,朵朵,再忍一忍。”
就在这当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端着营养汤的白河急匆匆来了。
“朵朵,不吃东西身体扛不住的,用吸管喝一些。”
碗未放下,他便看到了白朵的手。
脸色瞬间大变。
这样的手,他见过。
在死人身上见过。
“都怪那贱人擅自把符拿走!”白河低声咒骂:“我非把她告进监狱不可!”
“也许是白舒柔,”白云痛心:“这段时间,家里的保姆像中邪一样,最听她的。”
“对了,”白义兴忽问道:“白舒柔呢?怎么没有见她?”
“不会是在密谋什么坏事吧?”白云脸色一变:“哥,你快去找找她。”
而痛苦的白朵再次祈求:“我好痛苦,杀了我,求你们。”
白河怎么忍心?
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忍心让女儿经受如此痛苦,无路可走的他泪流满面。
只能蹲在床前心中祈求,嘴上安慰:“朵朵,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爸,”白朵绝望地蠕动嘴唇:“原来被烧是这么疼的一件事情。”
如遭雷劈,白河怔在原地。
被火烧,是很疼的一件事情……
他们经历的痛苦,也要自己的女儿亲身感受吗?
“不,”他无力地紧握双拳:“我宁愿是我,遭报应的应该是我,我的朵朵是无辜的。”
又出现了,这么奇怪的话又出现了。
白云终于忍不住:“爸,你知道朵朵为什么变成这样,对不对?”
“我……”
“你知道。”白云愈加笃定:“朵朵真的是在替你受罚,可是,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导致朵朵变成这样?烧伤?难道与火灾有关系?”
“我……”白河闭住的双眼颤抖不停:“小云,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极大的错事,这件事缠了我十几年,我每晚都做噩梦。”
“是什么?”
白河咬着牙:“我……”
“你给我过来!”
门口忽想起白义兴的声音。
他抓着白舒柔的胳膊,将其狠狠摔在墙上,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放的是个布揉成的小人儿,背后贴着白云的生辰八字。
嘴巴已经画好,右眼也已点上,只差左眼了。
白义兴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贴着小云的生辰八字?你说清楚!”
一股凉意涌上心头,白云不可置信地抓过布偶:“是我的生辰,这布偶是……”
蓦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她用这种方式害我,会不会也用这种方式害过朵朵?朵朵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她害的?大哥,你快让人去搜她的房间。”
白义兴拧着眉:“已经找过了,没有。”
白云有些失望:“好吧。”
白舒柔却笑容甜美,一双泛着冷光的美目盯住白河:“三个,三个,还是只剩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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