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因为这个姑娘爱这个男子。
夏昭衣想了一阵,道“不是因为这个姑娘爱这个男子,而是写这个故事的人希望自己是这个男子,好有人白白为他做饭洗衣,生儿育女。他可以写他的想法,畅所欲言,但这是他的私欲,不该被歌颂为爱。”
二哥转身自书架上取下一本万俟梓匠笔录
“你还是看这个吧。”二哥说。
二哥觉得,她不适合男女情爱。
师父觉得,男女情爱太过庸俗,一时之感罢了,哪有高山流水隽永。
夏昭衣认可二哥,也认可师父,所以这段时间的心动,她归结为岁数到了,身体的变化而已。
另一方面,她怕失掉自我。
情爱易失控,比如陶岚,血淋淋的反面教材。
有毒的东西,能不碰,便不碰。
不过,沈冽,会是二哥吗
以及,二哥在陶岚这件事上,算是有亏欠吗
二哥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想要被按着脑袋成婚而已,为什么世俗觉得退婚让一个女人丢人,就不能去退婚呢
为什么要对这么欺负女人的世俗让步
可是真的退婚了,世俗也真的在欺负这个女人。
尽管二哥想要做点什么去弥补,但立场在那,做什么都不对。
情爱真是复杂,丧智,惹人困惑。
夏昭衣渐渐闭上眼睛,终于在发散性思维中缓缓入梦。
醒来在戌时,夏昭衣被街上孩童的哭声吵醒。
她睁眼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和长街照亮上来的灯火,秀眉轻轻皱起。
这个点,该是宵禁才对,但外面不仅有小孩的哭声,还有大量叫卖声和说话声。
夏昭衣下床走去,伏在窗口,一阵烤肉的香气顿然扑鼻而来。
她不是一个贪吃的人,这会儿嘴巴刹那发馋。
支离坐在楼下,正在大口吃烤肉。
听到脚步声,支离抬头看来,一喜“师姐,你醒啦”
夏昭衣已穿戴好,目光望了眼空无一人的明亮大堂“他们人呢。”
“在外面呢”支离顿时朝外面叫道,“沈大哥,我师姐醒啦”
“”
不多时,沈冽修长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仍是白日那一袭青衣。
“今天,不是宵禁吗。”夏昭衣问。
“外面在跳大神。”沈冽道。
“那些祠堂的事,”支离压低声音,“师姐,还是你的手笔呢”
夏昭衣眨巴眼睛“城外,要到城内跳大神”
“好几个火盆扛过去了,”支离看向外面,舔了下唇边的烤肉调料,“你瞧,官府也得给神权面子,难怪皇帝要去重天台祭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