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知道你是和他说笑，但现在回头看看，咱确实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朱元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矛盾下移，系统性矛盾，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陈景恪心道果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番话传到外面会引起怀疑。

“自然不愿意拿出宝贵的粮食，去救济赵国那数百万灾民。”

朱雄英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可他们并没有……那可是数百万人啊。”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主动并入别的国家。”

“在封建制时期，权贵再怎么兼并土地，那也只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进行。”

“更无法影响到作为宗主国的夏商周。”

“但是，阶级固化只是次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分封。”

但过犹不及，这把剑是用来吓唬佛道两教的，可不能真把他们弄死了。

陈景恪说道：“假您的虎威，事情非常的顺利，他们连讨价还价都不敢，全盘接受了新规。”

“不论是流民还是流匪，都会对所过之处造成危害。”

“伱曾经和雄英说过，咱就是地主思想……”

“如果出问题的圆多了，就会造成系统性动荡乃至崩溃。”

朱标也非常惊讶，什么情况？不是用来吓唬佛道两教的吗？

而陈景恪明知道这个理论很危险，却还要抛出来，自然是故意为之。

平息了一下情绪，他才继续说道：“痛恨秦国的又何止是楚国人，赵国人对秦国的恨更加强烈。”

“只能举国加入不缺粮食的乙国，国君成为乙国的贵族。”

“2466年（黄帝历）赵国遭遇地龙翻身（地震），从保定到大同之间，四百余里范围都遭了灾。”

比如某富豪把妻子骨灰镇压起来。

过了许久，朱元璋忽然说道：“最开始的时候，在你眼里咱是不是和始皇帝一样无情。”

陈景恪却笑着说道：“陛下您还真说对了，棋艺确实和年龄有关。”

朱雄英适时插话说道：“这个时代，就叫帝国时代。”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467年赵国又遭遇了波及全国的大旱。”

相关案例不胜枚举。

见他们两个进来，眼睛一转，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

“正事来了，不下了不下了。”

“单个圆内部出问题维持不下去崩溃了，对周围的圆影响也不大。”

陈景恪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一种猜测罢了，是不是真的如此已经无人知晓了。”

如果始皇帝能休养生息……可惜没有如果。

“比如甲国遭了灾，全国都要饿死了，国君只能去别国借粮。”

看着如此豁达的父亲，朱标也不再说什么。

“所以，夏商周国祚绵长。”

话题讲到这里，陈景恪决定扩散一下，多讲一些别的：

“虽然史书没有记载这些小诸侯国是怎么灭亡的。”

朱标连忙安慰道：“爹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不过是让着雄英罢了……”

“土地兼并，被视为王朝覆灭的第一大原因。”

“西汉自王莽篡权就已经灭亡了，光武帝是自己白手起家，重新建立了一个国家。”

所以，朱元璋和朱标对此事如此重视，就显得很正常了。

朱元璋疑惑的道：“战国末期？是哪个国家，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必须要打消朱元璋和朱标的怀疑。

不只是古代人相信，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相信鬼神气运之说的依然大把存在。

“咱们君臣相谐，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时代。”

方才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众人的心情都好转了起来。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汉朝的国祚其实也只有两百多年。”

朱元璋说道：“虽然虚无缥缈，可也没人能证明它不存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秦，死得其所。”

朱元璋和朱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还真是如此。

更何况，事情确实很巧合。

万一有呢。

“只不过他是刘氏后裔，建立的国家沿用了汉这个国号，所以大家才将其视为同一个朝代。”

朱雄英才是最不敢置信的，你不是最反对这种迷信之说的吗？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

比如某地上演的闹剧立马双龟。

“可是大一统王朝，很可能会演变成全国性贪腐集团。”

“他们只想有一个国家能接受他们，即便是生死大敌的秦国也无所谓。”

“比如甲国出了问题，那就是甲国自己的事情，和别的国家没有关系。”

陈景恪说道：“您肯定听说过，就是赵国。”

朱元璋惊讶的道：“赵国不是被王翦率军攻灭的吗？”

朱元璋脸一拉道：“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谁要你让子。”

“当年咱下棋可是一把好手，连刘伯温和李善长都下不过咱。”

朱标也露出询问的目光，显然他也产生了疑惑。

“所以，赵国除了少数主战派，从上到下都不想再打了。”

这是秦国上下都不愿意见到的局面，无视这些灾民，继续征伐别国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陈景恪笑道：“那陛下、殿下和太孙就是真正的天命之主，否则也不会听我这个应命贤臣唠叨个没完。”

“百姓不需要向天子效忠，只要效忠国君就可以了。”

朱标也连连点头，关於这个问题，已经有无数人讨论过。

“李牧的死，表面看是郭开自毁长城，然而又何尝不是集体意志的结果。”

这也是复古派最大的依据，夏商周国祚长，复古自然是好的。

陈景恪解释道：“咱们先来说一下，为何夏商周国祚绵长，秦之后难有三百年王朝。”

“这种事情在之前发生过很多次，赵国百姓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被震出的地缝，最宽处达到了一百四十余步。”

“没有相应的权利，自然也就没有相应的义务。”

“他们敢去，别国的百姓也不会接纳他们，更大的可能是用刀枪将他们全部杀死。”

陈景恪没有说话，但这时候不说话就代表了一切。

朱雄英不说话了。

又闲聊了几句，朱元璋才问道：“事情还顺利吧？”

朱元璋不禁愣了一下，他确实有所怀疑，但内心里并不是很相信。

“但原因不外乎这么几个，被周边国家武力兼并，天灾人祸无法化解自我崩溃等等。”

大家只看到了夏商周国祚绵长，又有谁去关注那些诸侯国了？

“事实上，虽然夏商周的国祚都很长，可下面的藩属国并非如此。”

“比如贪腐，封建制时期，权贵官僚再怎么贪也只能在自己的国家贪。”

也有无数人去解析，试图找到真正答案。

没有办法证明它存在，可也没人能证伪啊。

解释过这一点之后，陈景恪才继续说道：

“跑到别的国家去搞兼并，那就是嫌活的太长了。”

“同样的，天子也没有救济这些藩属国百姓的义务。”

“你要真孝顺，就应该偷偷的下错，让咱赢才对。”

朱元璋大笑道：“看看，这才是正理，咱都六十多了，下不过雄英不是很正常吗。”

没有佛道以前的王朝都很长寿，有了他们之后王朝都比较短命。

“技艺最高的年龄段，就是十几岁二十岁左右。”

笑过之后，老朱叹道：“不行了，咱老了。”

“按照这个理论，国祚长短和佛道两家没有任何关系啊。”

“方才你为何还要说，和他们有一定关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