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我有一个秘密 西西特 10854 字 25天前

阿玉的人生是无望的,为父亲活,为弟弟妹妹活,遇到严二,喜欢上了,对方却死於非命。

她还来不及去抓捕飞进世界里的那点光,就已经灭了。

活的如同行屍走肉,阿玉已经感觉不到苦和累了,她麻木的消耗生命,突然有一天开始好奇普通人的生活是什麽样子。

阿玉想知道别人的每天会怎样度过,有哪些烦恼和压力,为的是从中找到一点东西来填充自己空荡荡的世界。

房间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所有的生活痕迹,性格,甚至是小秘密都能看到,藏也藏不住。

所以阿玉会在白天夜晚偷偷潜进去,只是好奇的窥视,她对别人的任何事都很有兴趣。

哪怕是睡觉时说的梦话,踢掉被子,没吃完的零食掉在床边……一些对其他人来说,都毫不起眼,甚至很无聊的事,在她眼里却异常的好玩。

黄单听完男人所说,心里的疑惑得到解除,阿玉偷窥,是自己的生活太灰暗,对别人的生活产生一种不正常的好奇。

那时候黄单跟阿玉聊天,听阿玉说自己的记性很好时,他就问对方为什麽读完初中就不读了。

阿玉说她不喜欢读书。

她告诉黄单,说自己打了很多份工,后来才发现做小姐最赚钱,很轻松。

当时黄单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阿玉笑了笑,说他该不会是觉得她家里有重病的亲人,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欠了一大笔的钱,不得不出来卖吧?她还说生活不是电视剧,哪儿来那麽多的故事。

黄单记得阿玉说那段话的时候垂着头,脸上的神情是模糊的。

他那会儿只是猜测,没曾想阿玉说的,就是自己真实的生活经历。

思绪回笼,黄单叹了口气。

江淮说,「阿玉进你房间的事被我发现了,我警告过她,在那之后她就没有那麽做了。」

这点黄单有预料,他还有个事没弄清楚,「那阿玉为什麽要把我的水杯从床头拿到桌上?」

江淮耸耸肩,「这个她没跟我说,可能是她怕水杯洒了,就给你拿到桌上吧。」

「床头放水杯,是会洒的,我有亲身经历,半夜被水浇醒。」

黄单不知道说什麽好,被这事困扰了很长时间,原来就这麽简单,他又问道,「阿玉为什麽没有关门?」

江淮说,「不清楚。」

黄单蹙眉,「你没问?」

江淮沉吟道,「应该是问了,不过我忘了她是怎麽说的,估计是类似走的急,忘了关之类的答案。」

他挠挠下巴,「说起来也奇怪,严二说阿玉的记性挺好的,忘记关门这种事不至於会发生在她身上才是。」

「那时候还没报完仇,阿玉有心事,记忆不好是可以理解的。」

黄单自己找出了答案,他的问题有点多,「小偷进我房间那次,阿玉已经走了,阳台的门是谁打开的?」

江淮把最后一块牛肉干塞进青年嘴里,「我早说了,就是你自己忘了关。」

黄单,「……」

他想起来自己有次满屋子的找眼镜,结果眼镜就在口袋里,洗脸的时候塞进去的,忘了拿出来。

江淮一脸心疼,「傻孩子,以后少画点画,把人都画傻了。」

黄单吃着牛肉干,声音模糊,「我想不通,阿玉为什麽会走的那麽突然?」

江淮唉声叹气,「看看,你果真是傻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阿玉沾上毒品了吗?她去了戒毒所,以后会好的。」

黄单说,「嗯,会好的。」阿玉还很年轻,路长着呢。

他忽然问面前的男人,「对了,阿玉多大了?她跟我说是二十岁。」

江淮把手放在脑后,「阿玉二十岁时认识了严二,所以在她心里,她永远都活在二十岁。」

黄单微愣。

这个答案令他惊讶,又不知道说些什麽。

短暂的静默过后,黄单开口问道,「阿玉是不是病了?我说的不是沾毒。」

「她离开前的气色很差。」

江淮皱眉,「我问过她,她说只是感冒了。」

黄单说,「假的。」

江淮摸摸青年的脸颊,「下次带你去见她的时候,你自己问。」

黄单说好,想起来了什麽,「你跟我说你很穷,是不是把钱拿来帮助阿玉了?」

江淮说,「总共也没几个钱。」

黄单想也不想的说,「我那卡里还有一点,你也拿去。」

江淮挑眉,「一万有吗?」

黄单说,「有的。」

江淮咂嘴,摆出很夸张的惊叹样子,「不得了,竟然有这麽多。」

黄单不想搭理。

江淮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手不老实的往他领口里伸,「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我这边的拿出来就行了。」

黄单脖子里很痒,还疼,「你别摸我。」

江淮没好气的说,「烟不让我抽,也不让我摸,你要憋死我是吧?」

黄单说,「我们去吃饭。」

提到吃饭,江淮的肚子就跟着叫了,他把手拿出来,勾上青年的脖子,半个身子趴上去,「祖宗,你可算是记起来这茬了。」

黄单推推肩头的男人,「找个时间去看阿玉。」

江淮懒洋洋的说,「怎麽着都行,这个家里,你是老大,我是老二。」

他俩出来时,客厅静的吓人。

别说人声了,连蟑螂都不见踪影。

黄单和江淮随便吃的盖浇饭,一大盘下肚,差不多也就饱了。

吃完饭回来,黄单就把答案填了提交,他人还在这个世界待着,和之前两次穿越一样,开始和离开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这次不知道会是什麽时候离开。

第二天,王海和陈青青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陈青青看到黄单,随口问道,「林乙,你还要继续住在这里吗?」

黄单说,「我也是今天搬。」

陈青青惊讶的说道,「是吗?怎麽都没听你提过,你新找的房子在哪儿?」

黄单说了地址。

陈青青有点遗憾,远亲不如近邻,大家认识,又是老乡,要是住的近,有个什麽事也能搭把手,「那跟我们不在一个小区,隔的还挺远,就你一个人吗?」

黄单说,「不是,我跟别人合租。」

陈青青刚要问是谁,就见次卧的门打开,高大的男人走出来,话是冲着她旁边的人喊的,「赶紧整理东西,搬家公司的人半小时后到。」

喊完就把门一关。

一副只是普通室友,一块儿合租纯碎是找个人平摊房租,不是很熟的姿态。

陈青青错愕的扭头,「林乙,你跟那个人合租?」

黄单嗯了声。

陈青青想说什麽,又觉得不太适合,她就没好意思问,只是看了眼客厅,又去看房门紧闭的次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搬来这里。」

王海在房里收锅碗瓢盆,「老婆,别说这些了,你帮我把抽屉里的东西收一下。」

陈青青嘀咕,「搬家真麻烦。」

她走几步回头问,「林乙,你花多少钱请的搬家公司?」

黄单说不知道。

陈青青,「……」

上午合租房里有人搬进来,有人搬出去。

昨天那事发生后,张姐也不喜欢黄单几人还住在合租房里,他们的押金和房租都退了,陈青青和江淮的屋里都装过空调,该退的钱一分没少。

就在东西搬的差不多的时候,派出所来人了,张姐那脸色,跟刷了层白色油漆一样,很苍白。

李爱国低头哈腰,一口一个小哥的套近乎,烟也往前递。

是陈青青报的警,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气。

黄单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些人以后会是什麽结局,都已经跟他再无任何关系。

新住处是江淮找的,房子不是精装修的那种,布满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室一厅的布局,带厨房和独立卫生间,家具齐全,面积不大,布置的很温馨。

黄单跟江淮俩人整理完各自的东西,把脏衣服脱了,冲了个澡躺在一张床上,浑身舒坦。

床是双人床,一米八的,两个成年男人并肩躺着,还有空余的位置。

那空出来的位置现在放着一只狗熊,不知道江淮从哪儿弄来的。

黄单往狗熊那儿蹭,还没蹭上去,就被一只大手捞走,「你男人在呢,不许跟狗熊亲。」

「……」

在床上躺了会儿,黄单跟江淮都睡了一觉。

搬进新房子里,没有其他人的干扰,可以想干什麽干什麽,想怎麽干就怎麽干,俩人还不怎麽适应。

江淮支着头亲身下的人,「喜欢我们的家吗?」

黄单说,「喜欢。」

江淮侧身躺在旁边,把人抱到怀里,「我想啊,儿子是给不了你了,就给你买了一只狗熊,它就是我们的儿子。」

黄单说,「不要儿子。」

江淮,「那你要什麽?」

黄单想了想说,「没什麽想要的。」

江淮的面部抽搐,「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来一句,我只要你。」

黄单也抽,「你想听,我可以说的。」

江淮捏一把他的屁股,「说吧。」

黄单说了,就听到男人的胸膛震动,他看男人开心,自己也开心,就又说了一句别的,「我很喜欢你。」

然后就被咬了。

黄单趴在床上哭了好久,他去洗把脸,打开电脑画了画练习,就去找视频看。

江淮穿上裤子,扣着皮带说,「把睡衣换掉,哥哥带你去吃饭。」

黄单说,「不去了。」

江淮勾勾青年的下巴,「你不想认识认识我的兄弟?」

黄单最近遇到瓶颈了,怎麽画都不满意,还觉得设计图的配色有点脏,他要看视频,「下次吧。」

江淮不为难,「行,你说的话算数,那我走了啊。」

他走到门口又退回来,「给哥哥亲一口。」

黄单仰头,跟男人亲了会儿,「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凉面。」

江淮在他额头弹一下,「好。」

夜幕渐渐降临,黄单看完两个视频,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冰箱里拿娃哈哈喝,冷不丁地接到系统说比赛在一小时后开始。

「怎麽没有提前通知?」

系统,「在下现在就是在通知您。」

黄单无语,「一小时不够的,我要准备很多东西,还要补充体力。」

系统,「那您抓紧时间。」

黄单愣了一小会儿,就赶紧去拿手机打电话,没有江淮,他一个人干不起来。

另一边,江淮在和几个哥们喝酒聊天,背景嘈杂,「嗯?」

黄单说,「你快点回来。」

江淮离开酒桌,在走廊上问,「怎麽?」

黄单说,「我想做。」

江淮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做什麽?」

黄单说,「做爱。」

江淮反应过来了,他的呼吸粗重,失笑道,「乖啊,晚上回去做。」

黄单的气息有点儿乱,是急的,比赛对他很重要,他想要积分,一点都不嫌多,「不行,我等不了的,你快点,尽量在半小时之内回来。」

江淮看着嘟嘟响的手机,神色古怪,回酒桌上时,也没搞明白是怎麽回事。

有人笑问,「江哥,怎麽了这是?」

江淮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准备回去干大事,「哥几个,对不住,家里有事,我先撤了。」

其他人都一脸纳闷。

「撤什麽啊,这才到哪儿了,就撤?江哥太不够义气了。」

「就是啊,把那私生子给抓了,我们接下来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喘口气,怎麽也得不醉不归吧?」

「对,今晚必须不醉不归!」

江淮心说,不醉不归?家里那位已经在等着他了,他哪儿还有什麽心思喝酒,「改天再喝。」

他说完就走,步子迈的很大,背影都是匆忙的。

桌上的几人以为他家着火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赶着回家跟自己的小男朋友做爱。

「江哥不是孤儿吗?」

「谈对象了……肯定是谈对象了!」

「卧槽,江哥可以啊,一声不响的就脱离了我们这个老光棍的群体。」

寸板头想起那个青年,想说什麽,又没说,憋住了。

门一开,江淮还没换鞋,就被黄单给拽住了,手还去解他的衬衫扣子,速度很快。

江淮呆愣几秒,新鲜的很,「怎麽急成这样?」

黄单把男人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觉得麻烦就不解了,索性抓着他的衣领亲他,「你吃东西了吗?」

江淮被亲的很爽,喉头滚动几下,嘴里有酒气,「东西吃了一点,酒喝的不少。」

黄单把舌头伸到男人嘴里,吃到很浓的酒味,「那你先去吃几个面包,其他的零食也吃一些,晚上就不能吃东西了。」

江淮觉得现在的青年很反常,不知道在打什麽小算盘,他眯了眯眼睛,笑着问,「怎麽了?」

黄单认真的说,「晚上也要做爱,没时间吃。」

江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头疼,实在写不了了,就少写了点。

我知道有一些小伙伴在等着看陈青青再次流产,王海爆发以后把陈青青杀了,判刑坐牢,看起来会比较靠近爽文的情节,但是我没有那麽写,因为这是真实的结局。

谁也不知道未来怎样,我写的只能是当下。

世界很大很大,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有很多种,这只是其中一种模式,而这种模式会发生的结局也有多种,小伙伴们想看到的是一种结局,我写的是另一种,相对而言,在现实生活中更普遍一些。

极端的行为毕竟是少数。

关於这个合租房,我当时住的602是上下两层,将近二十个人,主卧确实是住着房东一家,但不是夫妻俩,是一家四口,还有喜欢收破烂的老婆婆和上小学的女儿,四个人睡在主卧,中间拉个帘子,也在里面烧饭。

老婆婆负责打扫卫生,人挺好的,就是喜欢捡很多破烂回来堆在阳台,很脏也乱。

随处可见的蟑螂是真的,阳台便便是真的,小黑狗是真的,在我搬走前已经长成大黑狗了,阿玉那种工作的也是真的,不过有两个,是对好姐妹,大叔是真的,经常带不同女的回来,咽炎很严重,卫生间的地上总有他吐的痰,洗澡蹲厕所都是从来不拉窗帘,我不小心看见过几次,眼睛都快瞎了,不过他杀人逃逸是我杜撰的,包括阿玉线人这一条情节。

次卧住的不是江淮那种大帅哥,是个刚毕业的男大学生,房里的味道很难闻,他喜欢煮一些奇怪的东西,抱着锅吃,挺怪的一个人。

楼上还有个露天的大阳台,住户跟楼下差不多,人多就特别乱。

拔网线简直是缺德,我会给自己的网线缠胶布做记号,并且记住我的那个插口。

我住的是原来的厨房改的房间,就是阿黄住的那间,带个小阳台,厕所唯一的窗户就是朝阳台开的,布局就是文里写的那样,和大阳台靠在一起,可以来回翻。

那房间开着门可以看到客厅经过的每个人,也能听到旁边洗手间里的声音。

有次我的门是掩着的,我刚洗完澡,正在抆头发,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男的走进来,把我给吓一跳,我问他干什麽,他盯着我看几眼,说走错了,后来我就长了记性,随时关门反锁(虽然那门不是实的,墙也不是实的,男的一脚就能踹开)。

合租房潜伏着妖魔鬼怪,晾衣绳就那几根,都是先来后到,你先晒了东西,后面的人觉得是你占了位置,就会很不爽,把你的东西拨到角落里导致晒不干已经是好的了,有的会给你扔到地上,更严重的是泼水。

我记得是在冬天,我早上出门前晒了被子,回来发现被子都湿了,能拧出水来(当天没下雨),我知道是有人往我的被子上泼了水,可是我又不知道是谁,就只能在阳台边哭边骂,现在想起来还是糟心。

偷窥是真的,萤光粉是真的,我撒的,但是没查出来是哪个孙子,小偷也是真的,怪我,天热开着阳台的门睡觉的,当时我没大喊大叫,闭着眼睛装睡,不敢出声,好在小偷只是翻了我的包,拿钱就走了。

现实中的故事远远比小说里要复杂,现在和2010年有很大的不同,更复杂也更乱了,小伙伴们如果是单独在外租房子,要长个心眼,别学我粗心大意,摸摸。

下一章是这个世界的结局,下个世界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