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后面则是一间一进的房子,大门的门楣上同样挂着白帆。
兀鲁图斯他们跟着妇人进到内里,浓重的药味便冲入他们鼻息。
“谁来了?”
“相公,是官府的官老爷,还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咳咳咳···官府的?”那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能要官老爷的东西?快给他们说,娘的事我们不追究了,不敢追究了。”看来之前凶徒上门殴打的事,将这家主人吓得不轻。
“这位大哥不要担心,我们只是听闻你们家的祸事,特意来看望一二,官府是不知晓的。”兀鲁图斯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赶紧出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对方听了后,又充满感激道:“你们真是好人呐!哎,但民不与官斗啊!那人是尚书大人家的仆役,我们早该晓事的。只不过我娘实在被咬得冤枉,又听闻城里的札鲁忽赤衙门向来断事公正,便想着告官讨个公道。哎,但那是尚书大人啊,他们家的一条狗,也比我们的贱命贵上几分的。我娘的事儿,札鲁忽赤也是讨不回公道了。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是不敢再有妄想了。”
兀鲁图斯极力忍耐心中的怒气!虽说他知道这个时代,不会有真正的公平可言。普通人和官僚阶级的权贵也是做不到绝对的平等。当然,兀鲁图斯也没想过实现超前的阶级平等。
但这样的冤枉事,还是极大的挑动了他的神经。
如果一开始妇人被咬了,那仆役就能积极的赔罪,就根本不会有后面的麻烦事。如果札鲁忽赤愿意担当的更多一点,也就不会有买凶伤人的恶事。
可以说,札鲁忽赤一直以来营造的公正之像,一下子就被戳破了。权贵们和普通人一样,也要遵纪守法的形象也在百姓心里崩塌。当明目张胆的违法事实摆在百姓们眼前,且不受真正的惩罚时,那东蒙古的律法也就是一个笑话。
兀鲁图斯没有再多待下去,只让随从留下十金元,便离开了这里。
等回到皇城,他立即让人将石抹朵察唤来。
“兀良哈府恶狗咬人,恶仆买凶杀人的恶事,你都查清楚了?”石抹朵察一进来,兀鲁图斯就开口问道。
“回大王,此事已经了结,不知还有什么疏漏?”石抹朵察见兀鲁图斯的脸色不好,连忙出声道。
“疏漏?你还问什么疏漏?不是说都已经了结了吗?那人家根本就没收到安葬费,且还被吓得不敢再找官府的事,怎么就没查探到?”兀鲁图斯连珠炮似的问着。
石抹朵察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暗卫真是懈怠得很呐!如此民愤竟然就这样糊弄本王?”
“大王恕罪。卑职马上就去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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