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妮子,」南宫旭曰因为提到夏彤枫而口气一缓:「我不会让你发现我的踪迹,更不会让你有机会来破坏我的计画。」
穆意谨皱了下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确实是找了南宫旭曰五年,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现下说这些已是多余,不如本座——」看太阳倨傲的眼神瞧着自己,穆意谨改口:「我跟表哥商量一件事,你要报仇无妨,但南宫家那些马场的马匹就放过吧。」
「南宫家若毁了,那些马场也再无留下的必要。」
穆意谨难得一怒:「你一意孤行,若朝廷怪罪——」
「朝廷为何怪罪?南宫家若育出良驹,朝廷看中,自然得进贡,但若无马,朝廷岂能怪罪南宫家?」
意思就是此生他不育马了?!穆意谨觉得头痛:「我知你向来说话一针见血,但这事由不得你如此,南宫家养育战马的本事,你舍得放掉,上头也不会舍得。」
「在世人眼中,我早已成了一具枯骨,难不成,你会禀报朝廷,我还存活於世?」
穆意谨哑口无言,若南宫旭日执意灭了南宫一门,他把他还活着的事散布出去,这不存心害死他?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你不要卖身契了?」
南宫旭日的神情一冷,他当然知道穆意谨所言是夏彤枫的卖身契。
「你说如果我反悔,去跟夏彤枫说,要她终身为奴,世代也只能是奴籍,我才会出手救石头,你说她会不会点头?」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冷冽的眸子盯着穆意谨。
穆意谨似笑非笑的回视,心中庆幸自己洞烛机先,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疯起来有多狂,所以先下手为强,让夏彤枫签了卖身契,不然今日他还真没有办法治住他。
「你算计一个可有可无的丫头,算什么君子?」
「我向来非君子,」穆意谨嘴角带笑,一点也不心虚的承认:「而且夏彤枫对我或许真是可有可无,但对你绝非如此。表哥,你要如何处置南宫易我不管,但我不乐见你一手毁了南宫家的家业。」
「我想如何,你管不着。」
穆意谨对这个冷漠的回答没有半点意外,南宫旭日的性子清冷,纵使再亲近的人,想接近他都难。
「若你坚持,夏彤枫此生只能在穆家为奴,毕竟要怎么救石头,也是由我说了算。」
「你拿她威胁我?」
「这也得你愿意才成。」穆意谨见他眼中杀意闪动,立刻绷紧神经,若真要动手,他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他立刻踢了踢衚衕里石板路上的碎石,发出了声响。
南宫旭日眼底闪过盛怒。
果然听到门内有动静了,穆意谨嘴角一扬,无声的跃上一旁矮屋的屋顶。
南宫旭日瞪着一脸得意的他,并没有追上去,只留在原地。
「太阳?!」夏彤枫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出门口,发现前方的一道阴影,心头有些激动,试探的叫唤了一声。
南宫旭日微敛下眼,走了过去。
夏彤枫见了,露出笑容:「你可回来了,我担心了好几天。你没事吧?」
他看着她的神情一柔:「没事。」
「事情可还顺利?」
「我学艺不精,没帮上忙。」
「没关系,」夏彤枫笑笑:「反正南宫家的事也与我们没关系。你肯定累了,这几日石头一直闹着要找你,天天练着你之前教他的拳,那模样还真像回事儿,说不准哪一日他真成了大侠,现在你回来了,他可开心了。」
「你呢?我回来了,你开心吗?」
「当然。」夏彤枫一点都没有隐瞒自己的喜悦:「娘还说,等你回来,要跟你商量点事。」
看着她脸上微微的红晕,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