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南忍住悲愤,下车奔去。
立听那青年低声问道:「爷爷,如何安置这两包巨银呢?」
「此时绝对不能放入银庄,否则,一定会被山西银庄运用同行的力量查出我们,
你只要带它们和这丫头回家吧!」
「爷爷,你还要斗『忍者龟』呀?」
「当然,老夫非让他跪求饶不可。」
「何必呢?」
「丫头,别说了,快走吧!记住!一定要替她易容。」
「是!」
不久,马车扬长驰去,童天齐哈哈一笑,重新掠向高昇客栈。
他在高昇客栈后院订了一个房间及酒菜,没多久,便悠悠哉哉的取用酒菜及暗
中监视着远处任哲归的动态。
子夜时分,天气更冷,山西城丰小街道中,只有任哲归一人尚在东奔西驰,连
那些野猫野狗了躲起来了。
他又找了三圈之后,暗暗连叹的回到高昇客栈。
他一回房壁炉中的柴火立即使他全身一阵暖和,坐在桌旁候他伪完美却使他更
加的羞惭。
「美,真抱歉,我找不到那家伙了!」
她斟了一杯热茶道:「归哥,你别介意,欲语说:」有人就有钱『咱们尚年青,
以后尚有很大发财的机会。「
他轻啜一口热茶,感激的道:「美,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我这辈子或许赚不了
那麽多钱,不过,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谢谢!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丈夫。」
说着,立即羞赧的步向榻。
他的心中一阵温暖,将那些热茶喝光之后。立即熄去烛火宽衣。
他习惯性的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立即钻入被中。
他正欲将她搂入怀中,却见她将身子微微后挪,他怔了一怔,立即发现她只脱
去衫裙,尚穿着一件白色中衣,他不由暗怔!
因为,她已往一直只穿着肚兜及亵裤,而且还会自动的贴在他的怀中呀!
他是只菜鸟,因此,他没有怀疑她的身份会不会有问题,他直觉的认为她因为
自己丢了巨银而不悦哩!
因为,女人经常言行不致呀!
他识趣的收回双臂及仰躺在榻上了。
他闭上双眼默默的回想着今日里发生之事,想着,想着,他对於江湖之险恶及
诡计重重渐渐发寒了!
他又想了一阵子之后,反而逐渐的冷静下来,自幼所养成的独立不挠的性格使
他逐渐的把这些事看淡了。
若非她已经有喜,他一定会设法溜之大吉了。
没多久,他便施展「阴阳心法」悠悠入定了!
这位假完美正是白骨帮帮主公孙权之掌珠公孙环,她此番假扮完美,她自认已
经做了很大的牺牲。
不过,为了掌握制住任哲归之良机。她只好做此牺牲,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
身材与完美相似,而且有足够机智的人呀!
为了逼真起见,她服下「变嗓丸」,而且易容接近完美二人,暗暗模仿完美的
嗓音,语调及神情。
时间很匆促,所幸她够聪明,加上遇上这只莱鸟,因此,直到目前,她自认尚
没有露出马脚。
此时,她一见他居然可以躺着运功,她暗暗惊吓了!
她默默瞧了一阵子,突见他的脸色发出灼眼的白光,她不敢相信的悄悄抆了双
眼再仔细的瞧着。
不错,他的神色正是经典中所记载的已经到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境界,
天呀!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停的打量了!
好半晌之后,他脸上的白光已经消失,他已经入睡了!
她暗暗吁了一口气,立即仔细的着他。
她从未如此近,又如此仔细的瞧过男人,加上他的浓眉、准鼻及颇有性格的双
唇,不由使他瞧得心儿一阵怪怪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均匀的打鼾了,她被鼾声唤回心神之后,立即将身子悄
悄的朝他挪去,右掌亦悄悄移向他的「期门穴」。
当她的右掌按近他的「期门穴」之际,倏觉一股弹力反震而来,她吓得得正欲
收手,他却已经睁开双眼。
她机警的收回功力,同时顺势搂着他。
他怔了一下,心中一阵不忍,立即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问道:「睡吧!明天尚要
赶路哩!」
她首次被男人搂住,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立即使她的身子一颤。
「美,冷吗?」
说着,立即紧搂着她。
她颤抖更剧了!
「美,怎麽啦?」
她紧张得要命,立即应道:「没什麽!没什麽!」
「可是,你怎麽抖个不停呢?」
「可能……可能是下午与那六人动武之故吧!」
「这……会不会是动了胎气呢?」
说着,左掌已经在她的小腹附近抚摸着。
她羞窘的急忙接住他的左掌道:「我调息一下就行啦!」
「真的?」她轻嗯一声,立即坐起身子。
「美,要不要我助你调息?」
「没关系,你先睡吧!」
说着,立即拿着衫裙下榻。
好半晌之后,她衣靴整齐盘坐在椅上调息,他望了一眼,立即将身子向内一转,
继续睡觉了。
她并没有入定,她只是闭眼默听榻上的动静,一直到榻上又传来鼾声,她不由
自主的摸着方才被摸过的小腹。
她的脸儿一阵酡红了!
她又思忖一阵子,由於没有把握可以制佳他,她便开始在榻上调息。
隐在窗外远处的童天齐瞧到此时,方始飘然回房。
翌日上午,任哲归及完美用过早膳走到前院,立即看见金大鹏站在车前含笑道
:「公子,姑娘,请上车吧!」
「哇操!你的臂伤未癒,方便吗?」
「无妨,在下对马性甚熟,不需太费力。」
「好吧!辛苦你啦!」
二人一上车,金大鹏立即催骑驰去。
山西省城离恒山甚远,不过,金大鹏的驭马技术甚熟,健骑的脚程,因此,一
直迅速的朝前驰去。
任哲归一见完美一直低头坐在一旁,立即问道:「美,你的身子不要紧吧?」
「没事了!」
「美,咱们赶得上拜寿吗?」
「若无意外,可能赶得上。」
「美,咱们尚未准备贺礼哩!」
「到了恒山山下时,再买吧!」
「美,你昨晚没有睡多久,歇会吧!」
「我不累,你歇会吧!」
「我很好,沿途中有不少江湖人物在注意咱们,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是暗中多
加留意一些吧!」
说着,机警的自缝中向外瞧去。
公孙环思忖片刻之后,立即盘膝调息。
巳申时分,恒山已经遥遥在望,马车正欲进入县城,公孙环便由车外渐渐吵杂
的声音中收功起身。
她掀帘一瞧,立即低声道:「找家礼品店停下。」
「是!」
不久,马车停在一家礼品店前,任哲归跟着她一下车,立即看见店中有十多人
正选购礼品,他立即一皱眉头。
公孙环低声道句:「进去瞧瞧吧!」说完立即朝前行去。
他跟着入厅之后,一见她望着木柜中央,他跟着一瞧,立即发现该处摆着一尊
手持蟠桃的仙女玉雕品。
那尊雕品通体雪白,栩栩如生,他不由赌赞她的锐利眼光。
站在柜前的锦服中年人立即陪笑上前道:「公子及姑娘是否中意敝号这尊『麻
姑献寿』白玉呢?」
公孙环颔首道:「拿来瞧瞧吧!」
「是!」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捧来那尊白玉站在柜上道:「此尊白玉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
在下实在舍不得割爱哩!」
「不过,难得遇上公子及姑娘此种俊逸的人品。加上你们又有眼光,在下不得
不忍痛割爱矣!」
公孙环淡然道:「开价吧!」
「二千两银子,如何?」
「有此价值吗?」
「这……二位是欲以此白玉向师太祝寿吧?」
「正是!」
「好,二位既然有此诚心,一千五百两银子,如何,」
「包下吧!」
「谢谢!」
不久,银货两讫,任哲归捧着红盒跟着上车了。
马车再度启行之后,立即加速驰去。
晌午时分,马车终於停在巍峨的衡山派大门前,立听一位中年女尼上前问讯道
:「小尼慧青恭迎施主。」
任哲归一下车,立即躬身道:「不敢当,在下任哲归欣闻师太福寿,敬备薄礼
前来恭贺!」
「任哲归」三字,立即使慧青女尼的双眼一亮,立见她含笑道:「二位施主请
随小尼入厅暂歇吧!」
说着,立即侧身让道。
任哲归颔首道句:「请!『立即与公孙环并肩行去。
宽敞的广场已经搭妥布篷,篷下摆二、三百张铺妥红布的圆桌,此时已有二千
余人坐在桌旁椅上。
他们跟着慧青女尼沿着青石通道走到殿前石级下,立即看见左右两侧皆有人正
在登记所呈献的贺礼。
慧青女尼含笑道:「请公子将贺礼交给小尼吧!」
任哲归含笑点点头,立即将虹盒交给她。
她将红盒朝右侧桌后一位年青女尼—放,低声吩咐数句之后,立即含笑回来引
导任哲归二人登上石阶。
那石阶计有八十一级,他们登上之后,迎面便是一个铜质大香炉及一个巍峨、
庄严的大雄宝殿。
殿中供奉着三尊金光澄橙的大佛像,他们分别是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及大势
至菩萨哩!
两束洁白、清香的鲜花及两对寿桃分别摆在神案上面,倍添简单、隆重的气氛,
不由令任哲归肃然起敬。
神案前白石地面上摆着九张圆桌,正中央一桌空无一人,左右那四桌大约坐了
十六、七人。
慧定女尼带着他们朝右侧第一张圆桌坐下之后,含笑道:「家师待会出来时,
小尼再为二位引见。」
任哲归归望着那五、六十名瞧见自己之人,心中一阵惶感,立即应道:「入此
殿者皆是德高望重之前辈,我还是先到广场去坐吧!」
「施主太客气了,施主勇挫白骨帮分舵主之事已经传遍江湖,今日又专程来祝
寿,理该在殿中用膳。」
「这……太不好意思吧!」
「无妨,殿中之人皆是江湖名誉,庞老施主,小尼尚须外出接待贺客,烦你代
为招呼任施主二人吧!」
立见桌旁一位慈眉老者含笑道:「任少侠,坐下来聊聊吧!请!」
任哲归躬身行礼道:「任哲归及内人参见诸位前辈。」
公孙环只好低头跟着行礼啦!
「呵呵!好!好!真是神龙玉风般神仙侠侣,老夫庞德,一位他日路过洛阳,
尚希到寒舍盘桓。」
「一定!一定!」
庞德又介绍同桌的五名老者之后道:「任少侠,你是否曾经当众挫败过『金刚
手』童天齐呢?」
「侥幸!」
「呵呵!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大快人心。」
原来庞德在十余前曾经被童天齐修理过一次,此番有人替他出口鸟气他当然会
愉快的呵呵连笑。
立听庞德身旁的锁龙手姚天基问道:「任少侠,据传闻是飞狮门少门主华金甲
挫败童天齐,莫非传闻有误?」
「童天齐临走之时,误认在下为华金甲,才导致有此误传。」
立听右侧第三桌站起一位白面老者道:「少门主尚认识老夫否?」
「哇操!抱歉,在下不是华金甲,故不认识前辈。」
「少门主忘了在阴山一掌之赐乎?」
「前辈一定认错人了。」
「哼!我神算书生柳公克会认错人吗?少门主,今日会后,尚祈你能留下来好
好指教老夫几手。」
「前辈真的认错人了,请前辈再瞧仔细些!」
说着,立即起身行去。
「刷!」一声,柳公克疾掠到到他的身前,而且,立即扬出袖中的折扇疾攻向
任哲归的胸前三大穴道。
任哲归向侧一闪道:「前辈,你误会了!」
「刷!」一声,庞德上前朝柳公克拱手道:「柳兄,别弄乱寿堂,有什麽事留
待散席后再说吧!」
柳公克冷哼一声,道:「华金甲,你若有种,会后就留下来。」
任哲归正欲开口,庞德已经朝他一使眼色及牵他回座。
他们刚坐定,倏见二名中年女尼快步自后行出,她们分别走到皮鼓及铜钟下方
之后,立即开始撞钟擂鼓。
「砰砰砰!」鼓声配合一声清脆的钟声,立即使殿中之人肃然起身及一起望向
右侧那条通道。
任哲归被那庄严的钟鼓声震得心神一清,忿忿顿消,他望了一阵子,立即看见
一位中年女尼及一位白色衫裙长发少女先行出来。
那位白衣少女年约十八、九岁,高佻的身材配上柳眉、杏目、琼鼻、樱唇及雪
白的饥肤,令他一瞧之下,立即望向身旁的「完美」。
他一直认为完美已经够美,这位少女竟不亚於完美,而且另有一股恬静、高雅、
端庄的气质,难怪会令他心颤。
白衣少女和中年女尼各捧一束鲜花出来之后,立见一位相貌清瘫,慈眉和颜老
尼出来,殿中之人立即行礼道:「师太圣寿千秋!」
立见老怪合掌道:「阿弥陀仙!诸位施主平安吉祥!」
接着走出二位老和尚,二位老道士、一位老尼、及三位俗家发老者,最令任哲
归好奇的是其中一位老者,居然一身破衫及手持一个红葫芦。
他这只菜鸟根本不知道这位破衫老者乃是赫赫有名的丐帮帮主哈伦,其余七人
更是另外七大门派的掌门人。
他们九人走到中央桌旁,经过一番客套之后,先后入座。
白衣少女及中年女尼将花插入瓶中之后,立即朝任哲归邻桌的两个空位坐下,
不由令他又喜又紧张。
钟鼓声一停,静心师太自主位起来合什道:「贫尼贱寿辱蒙诸位远移来贺,至
感揣然,恭祝诸位皆能法喜充满,吉祥返家。」
殿中及广场立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任哲归只觉她那声音低沉清晰,想不到居然能够传到广场,他在暗凛之余,立
即好奇的望向她。
静心师太正合掌扫视殿中之人,她乍见到任哲归,立即定睛瞧着他。
不久,只听她慈声道:「小施主,恕贫尼眼生!」
庞德站起身道:「师太,他就是挫败童天齐之少年。」
「阿弥陀佛!贫尼贱寿居然惠蒙小施主亲自来此,真是愧不敢当,甚盼小施主
代贫尼向令尊转达谢意。」
任哲归忙起来道:「前辈,在下姓任,名叫哲归,并非华金甲。」
「任哲归?你就是最近盛传江湖的忍者龟?」
「正是,可能是有些人听错了在下的名字,才会误提为忍者龟。」
却听丐帮帮主哈伦起身道:「少门主还认得老化子否?」
「抱歉,我不是华金甲。」
「当真?」
「不错!」
「怪啦!老化子上月尚和你喝过一次酒哩!」
「在下无此福份。」
哈伦怔了一下,立即入座。
静心师太朝少林掌门问道:「悟松师兄,你瞧出此子之异相否?」
「阿弥陀佛!秉气而成,正邪一线间,老袖无能为力。」
静心师太又朝武当掌门金剑道长问道:「金剑师兄;你可否……」
「无量寿佛,贫道自愧无法胜任此事!」
静心师太慈眉一皱,正欲询问天台派掌门,那知,他们五人居然不约而同的摇
摇头,她的慈眉更皱了。
哈伦起身道:「老化子觉得这娃儿挺投缘的,可是,由於夹了一个华金甲,老
化子也不知该怎麽办?」
任哲归忙道:「在下是否做错了什麽事?否则……」
静心师太和颜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勿多心,贫尼诸人只是谈及另外一件事,
请入座准备用膳吧!」
「是!」
不久,九位小尼分别端出素斋,立听庞德含笑道:「任少侠,吃个平安斋日后
就事事平安!」
「是!」
那九名小尼来回送菜,没多久,桌上便已经摆妥八道素斋。
任哲归第一次吃斋,他一见那些「假鱼假肉」不但做得真像,而且味道甚佳,
他在暗奇之余,便愉快的取用着。
不久,殿中开始有不少人端茶到静心师太面前去祝寿,任哲归一见那些人皆是
眼神充足,两侧太阳穴高鼓,不由暗凛。
好半晌之后,庞德含笑邀道:「任少侠,咱们去贺寿吧!」
任哲归立即欣然道:「美,一起去吧!」
「我……有些不适?」
「要不要紧?」
「我先回车上歇息吧!」
说着,居然自行离去。
任哲归刚一怔,庞德已经牵着他道:「走吧!」
他们一走到静心师太面前,立听她含笑问道:「小施主,方才离去之那位女施
主是……」
说至此,她立即含笑不语。
他的脸儿一红道:「她是贱内,她有些不适,先下去休息!」
「真可惜,贫尼原本打算留你在此盘桓数日哩!」
「抱歉!在下尚须赴他处办事,祝师太圣寿千秋!」
「阿弥陀佛!感激不尽,小施主可否在散席后,为我留一个时辰?」
「好吧!」说着,立即先行返座。
他一入座,只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他侧头一瞧,立即发现那位白衣少女正好
羞赧的低下头,他的心儿又「触电」了。
他回头之后,立即低头用膳。
不久,那位中年女尼及白衣少女随着静心师太赴广场向众人致谢,立见丐帮帮
主哈伦过来坐在公孙环的位上。
「小老弟,老化子可以如此称呼你吗?」
「在下承担不起哩!」
「呵呵!别理会那些烦死人的辈份及礼节,老化子这个葫芦中装了不少的白干
美酒,你要不要尝尝?」
「这……谢谢!」
「呵呵!这才上路,来!」
「在下自己斟吧!」
「不!老化子来斟吧!」
「叭!」一声,任哲归的右掌按上葫芦口下方,哈伦呵呵一笑,握在葫芦颈之
右掌立即传送出一股潜劲。
「前辈,你……」
「老化子听说你曾陪童天齐玩过,你可别厚此薄彼呀!」
任哲归一见潜力如山的压来,他立即源源不绝的传送出内力,不过,他叫不敢
将葫芦口往上面托起分毫哩!
因为,他不敢再乱得罪人了呀!
倏见哈伦的双唇一闭,潜力倏地疾涌而来。
任哲归平稳的托着葫芦口道:「在下快招架不住了哩!」
哈伦的虎眼倏瞪,两侧太隔穴上的青筋亦开始「跳曼波」,殿中之人皆知道他
已经颁下「总动员令」了。
任哲归却仍然脸色平和的含笑瞧着他。
殿中之人立即神色一惊!神算书生柳公克的神色阴暗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