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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澈下意识抬起手腕想拨打电话,手指刚戳到屏幕上,紧邻的那条手链就提醒了他那人是怎样的铁石心肠,不念旧情,对他弃之不顾,於是赌气的念头又卷头重来。

咕噜噜。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抗议。

还是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

柳似云降下车窗,沉闷地抽了两口尼古丁,又被放鸽子了。虽然对方事出有因,道歉的态度也很诚恳,但该不开心的还是不开心。

她把手搭在车窗框上,凉飕飕的夜风吹拂面庞,百无聊赖地放空着。

突然,意料之外瞄到一张半生不熟的脸,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

帅得有点突出的男人坐在便利店的透明玻璃前,似乎在拍大胃王挑战。

柳似云当即决定去找点乐子。

“哎呀好巧,你还记得我吗。”柳似云做出一副困扰又庆幸的模样,“我手机突然没信号,你能先帮我付一下吗?”

她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一瓶酸奶。

郎澈抬头望去,他当然记得。

虽然在柳似云认知中他们仅有一面之缘,但郎澈的记忆又是另一番说法了。在他还是毛茸茸的时期,所有接触过的人里,哪怕加上佘初白(不对,是尤其要加上佘初白!),最令他感到友好亲切的也非眼前这位莫属了。

这个结论甚至无需经过长久的相处,而是第一眼就能确定——某种爱狗人士的磁场。

“不记得了吗,我是小白的同事啊,我们一起看过电影的。”柳似云进一步提醒。

“记得!”郎澈噌地站了起来。

两人一齐走向收银台,柳似云微笑递出酸奶,收银员扫了一下条形码,郎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腕。

柳似云有一秒锺半边脸抽了抽。

如果没看错的话,不,她绝对没有看错,她送给外甥女的十岁生日礼物,也是一只一模一样的儿童电话手表。

“好了。”收银员说。

郎澈若无其事地垂下手腕,走回座位。

柳似云额角跳了跳,好奇心与一股隐隐约约的正义感,驱使她跟了上去,冒着被指责厚脸皮自来熟的风险,坐到郎澈身旁的位置。

“你不会……还是初中生吧?”

柳似云侧过脸斟酌问出的同时,也很想死命摇晃佘初白的双肩质问你是不是人啊未成年都……

“不是。”郎澈说。

柳似云的心刚宽下一秒,就听见郎澈继续说:“我没上过学。”

“……”

现在还有义务教育没普及到的地方吗。

柳似云用力一捅吸管,沉默地嘬了一口酸奶。

她端详着郎澈的气质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贫困到念不起书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