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芝被抬到担架上,后背的布料被雪给浸湿了。

“嘶,好疼……”比想象中疼太多了。

雪花落在她颤动的睫毛上。

医生给她包扎伤口,疼痛侵入四肢百骸中。

她想不通谢时眠为什么会突然冷落她,少女内心抱着最后一丝念想,万一谢时眠还喜欢她呢?

万一呢……

如果谢时眠不爱她,不在乎她了,她会在谢家当一个安分守己的下属。

谢时眠若对她感兴趣,她会顺从她。

若不感兴趣也不会粘上去,惹人厌烦。

“姐姐……”

花芝用手背挡住眼睛,不让泪水被人发现。

……

会议室里谢时眠的烟灰,突然烫到虎口位置。

“嘶……”

她产生了一缕强烈的不安。

公司下属:“总经理这份文件有问题……?”

谢时眠从头检查一遍,“没有,下去吧。”

柯容着急忙慌赶来,差点在门口摔一跤,见办公室里有人后退一步,心急地在原地跺了一下脚。

谢时眠后脑一阵刺痛,“出事了?”

柯容一向稳重,谢时眠猜不出她会因为什么是失态。

随着柯容跑到她桌前,谢时眠不祥的预感直线上升,大脑发出耳鸣警报。

柯容气喘吁吁:“花芝在台阶上摔跤了!伤到了原来脊椎的位置,旧伤复发,人在私人医院里。”

谢时眠手里的烟灰几乎燃尽到烟蒂,灼烧到她的食指和中指——

她不假思索:“我马上过去——”

飞行器在半空呼啸而过,谢时眠几乎是跑到诊疗室门口。

这种程度的伤用不着泡到治疗仓里,但不代表不严重。

花芝趴在身上白色的病床上,脸和床单一样毫无血色。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苦柠檬味。

机器发出时而长时而短的滴滴鸣叫。

谢时眠心脏急速跳动,耳边全是砰砰砰声。

她的后背被汗湿了一块。

医生拿起病历说,“万幸没有伤到脊椎和重要神经,疗养一阵子可以完全复原。”

谢时眠嘴唇颤动,“好。”

她站在病床前,旁边来来去去的都是医务人员。

谢时眠的手放在花芝的脉搏处,她弯下腰,在花芝手腕内侧印下一个吻。

“芝芝,对不起。”

不该冷落你那么久。

包括今日第四天,她几乎没有和花芝说话。

不是不喜欢,只是想逃避。

想逃避二选一,花芝的一切都在逼她做选择,逼她去面对,要不要接纳大BOSS的终极选项。

谢时眠坐在冷硬的板凳上,手眷恋地拉着花芝有些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