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搓着没有针头的那一只手,企图让手染上一点温度。
啪嗒一声,眼泪滴在花芝的手腕内侧。
谢时眠恍然,“哪来的水?”
她一摸脸发觉是自己在哭。
泪水无声流淌,谢时眠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哭泣。
她很怕,怕对花芝的感情得不到回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付出和花芝同样重量的感情。
若是对她一点都不爱,事情倒简单了。
谢时眠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爱上她了。
一旦爱上,一切坚硬的盔甲会瞬间消失,变得脆弱易伤。
猫猫还是个孩子,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谢时眠身上,而她无缘无故地把人冷落在一旁,和薄情的原主有什么区别。
她这几日对花芝应了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时眠狼狈抆去眼泪,怎么抆都抆不干净。
麻药劲过了,花芝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谢时眠拉着她的手,脖子上还挂着公司的通行证。
“姐姐。”
花芝现在的样子像绝育之后打吊水的布偶猫。
谢时眠把她的手塞回了被子里,“怎么那么不小心……”
千言万语无限思绪化作了一句,“下回小心点。”
“姐姐,你终於理我了。”
尽管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谢时眠无法直视她赤诚的双眸,“对不起,我……”
花芝打断,笑容苍白真挚:“姐姐不用和我解释,等哪日姐姐想和我说了,再告诉我也不冲。”
这是她第一次打断谢时眠说话,她不敢听后续的内容,不管是敷衍还是真正的原因。
花芝预料到那是她无法承受的。
少女靠在病床上,目光贪恋地望着谢时眠。
“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猫猫身上伤口很疼,每一下移动都会牵动血肉,她义无反顾地靠近谢时眠。
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怕让恩人不快,可她太想念她了。
从前的花芝,从来不也觉得自己会离开一个人难以存活。
猫猫把脸颊靠在谢时眠的膝盖上,嗫嚅重复,
“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谢时眠看到这一幕内心绞痛,无法直视她的目光。
谢时眠摇头,“没有,是姐姐的错。”
她有无数个机会把隐患解决,她下不去手。
花芝茫然抬头,“姐姐怎么会做错呢。”
姐姐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谢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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