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崈在以上这些话里提取出重点:目前没有早恋,因为如果开始早恋,簕不安就要跟对方白头偕老,这是其一。其二,程蓝崧此人貌似在簕不安从一而终的规划里。
簕崈在博古架上拿起一只白绒绒的团子,是某年簕不安送自己的新年礼物。他摩挲着蚕茧柔软的外壳,说:“我有点困了。”
簕不安也困了,说了再见倒头就睡,簕崈则少见地睡了个好觉——打着改善睡眠的名义把簕不安找回来,但实际上这段日子,失眠要比之前更严重,绝大多时候都是因为簕不安而心绪起伏。
对簕不安是什么想法,簕崈自己也还在探索阶段。
他有点恐慌,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出现不可控的因素。
至於这种失控的因素是什么,他有一点猜想,但是不敢细想。
他打算凭感觉发展看看,因为生活实在是压抑又无聊。
同时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应该只是新鲜好奇,缺少刺激。
程蓝崧背着书包刚要上簕不安特意给爱驹增加的后座,黑色的迈巴赫打着闪缓缓靠边,前车窗摇下来,司机的脸出现在车窗后:“三少去哪,要不要捎你们一程?”
簕不安愣了一下,在程蓝崧愣神的时候往车里看去,副驾驶坐着一个面生的青年,看起来二十二三的样子。
后座有个人影,仰面躺靠在座椅中,簕崈看上去在休息。
副驾驶的青年探头出来,眯着眼很礼貌地笑着,跟簕不安打招呼:“三少?三少您好,我是大少的助理,李由。”
簕不安觉得簕崈可能又犯病了,明明说好不打扰自己在外的生活。
程蓝崧冲疑地问了簕不安一句这是谁,簕不安冲这个叫李由的翻了个有理由的白眼,没好气道:“不用了,谢谢,你们认错人了,我们要回家了。”
然后跨上车准备带程蓝崧走,后座传来一点声响,听起来不太舒服,簕不安没注意到,李由适时出声,问簕崈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已经蓄力准备出发的簕不安闻言捏了刹车,探头进车窗张望后座:“他怎么了?”
然后看到簕崈阖眼皱着眉,看起来很不舒服。
李由从副驾驶回头,递水递药,抽空给簕不安解释:“大少偏头痛犯了,难受好半天了。”
簕崈平时什么情绪都不外显,能让他眉心蹙成这样应该是很难受了,簕不安立刻忘了生气:“那你赶紧送他去医院啊!还问什么?”
李由:“呃……”
他看向后座,簕崈终於睁开眼,一向冷淡的声线恹恹地:“不用,我回去休息会儿就好,你们怎么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