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放下那个东西,免得有危险。」
柏楠迷茫了半晌,才察觉她指的是他手中的枪,他缓缓地依言而行。「你真是太不明智了,偷的是蜡烛而不是枪,我很可能朝你开枪的。」
「不,不会的。」她的酒窝变得好深。「里面没子弹。」
柏楠厌恶地把枪丢在桌子上。「你把杜波和风笛藏在哪里?阁楼吗?」
「地窖里面,不过别替他担心,我留了凯娜陪伴他,他们还在蜜月期间,但是我说服他们跟我一起来伦敦,比去爱丁堡更有冒险性。」
「买新礼服,让家人度蜜月,我很高兴知道你如此善加利用我留给你的一千英镑。」
「为什麽不呢?」她扬扬眉毛。「是我赚来的,不是吗?」
一时之间柏楠真是无言以对,然后他开口说道:「这是你认为我留给你一千镑的原因吗?支付你服务的价码?」
她耸肩以对。「否则我该怎麽想呢?那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你的人已经离开,金子随后送了过来。」
柏楠真想掀开床单,起身在室内踱步,然后他想到自己向来不穿睡衣的,偏偏长裤又挂在床边的椅子上面,除非若琳也把长裤偷走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皱眉以对。「夫人,有些宝藏是无价的。」
她或许有些脸红,但是闪烁的烛光令人难以分辨出来。「或者它们的价值就在於某人愿意付出的价码。」
柏楠充满戒备地看着她。「那你为什麽来到这里呢?龙夫人?你是来寻找处女的祭品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来错了地方,不是吗?」若琳坐在床尾的地方,正好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外。「事实上,我要找的不是处女,而是可靠的律师。」
「我无法想像你需要律师的原因,当然啦,除非你想要建立随着风笛的旋律破门而入的习惯。」
她爱怜地拍拍他的脚。「别傻气了,我是想讨论申请婚姻无效的可能性,如果必要,诉请离婚也可以。」
柏楠颓然地靠着床头板,对突然窜进他背脊的冰冷寒意毫无心理准备。「你要和我离婚?」
「为什麽不行?你把自由还给了我,不是吗?你当然不认为我会甘心窝在那堆潮湿的废墟里面过一辈子吧?或许你不希望再婚,但是我并不希望余生──」她诱惑地协瞥他一眼。「或是每个晚上……都孤枕独眠。」
「我不过才离开几个星期而已,你就已经选好继承人了?」
她耸耸肩膀。「我已经发现贝里福村里面不缺追求者,例如罗斯。」
柏楠差一点不顾一切,从床铺上一跃而下。「罗斯?该死,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他不但企图抓你去喂龙而且还想把你绑在木桩上烧死!」
若琳抚平自己的裙摆,似乎对他的批评充耳不闻。「那或许没错,但是自从我变成麦家的人以后,我见识过罗斯温柔的一面,他一直很关心我,体贴入微,」她露出端庄的笑容。「他每天送我一束石楠花,或者送一些表示好感的小礼物;当然啦,如果罗斯和我不适合,还有蓝恩这个人选,自从芮莎为了补锅匠的外甥弃他而去之后,他就一直心碎到现在。」
「天哪,女人,你不能嫁给蓝恩!他的耳朵长毛耶!」
若琳朝他眨眨眼睛。「那不是一种精力过人的象征吗?」
柏楠本来认为自己已经当够了野兽,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想发出咆哮声。「除非你是母猩猩。」
若琳皱着眉头站起身,在床边踱步。「或许你是对的,先生,恐怕我差一点就铸下大错了,我应该多想想你说的话。」
「谢天谢地。」他咕哝道。
若琳继续在床边踱步,约莫一分钟之后,她转身面对柏楠。「或许我应该在伦敦寻找追求者比较好,以前我比较缺乏自信,但是你说服了我,让我相信我有许多东西可以献给男人,而且不是只有你才这麽想而已。」她的双手交握,彷佛孩子在练习朗诵一样。「眼前的潮流或许赞许柔若杨柳的女性,但有监赏力的男人总是喜欢健康丶能够生儿育女的女人。」
柏楠倾身向前,已经准备要向那个把这种惊人观念塞进他妻子脑袋中的浪子挑战。「是谁告诉你这些?」
「啊,当然是杜波的姨婆泰妃,杜波的父亲不赞同他和一个一文不名的苏格兰姑娘结婚,就取消他的继承权利,泰妃姨婆对子爵大发雷霆,决定取消他的继承权,她很仁慈地接待我们所有的人,而且宣称她去世以后,全部的财富交由杜波继承。」
「如果杜波能够比她长寿。」柏楠严肃地说,以他朋友插手这件事情来看,杜波不可能活太久。他开始厌倦若琳跳跃地避开他的方式,迳自拉下床单裹在腰间。「你究竟打算怎样认识那些潜在的追求者人选呢?是不是由我来介绍?」他站起身,朝着床头的柱子一鞠躬。「哈罗,大卫,这位是我的妻子,你想和她结婚吗?」
若琳哈哈大笑。「你那种可怕的眼神会把他们都吓跑了。」
他向前一步。「我就没有把你吓跑,不是吗?」
「正好相反,落荒而逃的人是你,而且这是为什麽呢?」她撇撇唇,假装搜寻着脑中的回忆。「噢,对,是『因为你不再是我往日所爱上的那个男孩子。』但是你忘记考虑一件事情,我也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她的双手平放在他的胸膛,挑起一股震颤窜过他小腹紧绷的肌肉。「我需要的不是男孩,而是一个大男人。」
她的大胆令人难以抗拒,柏楠攫住她的手腕,让她张开的手掌沿着床单向下移,直到贴住他火热的部位。「那麽你就来对地方了。」
若琳的手指收紧,抬起头来,隔着睫毛凝视着他,呼吸变得和他的一样又浅又急,柏楠徐徐将她拥入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嘴。她的唇显得圆润丶甜蜜且诱人,有如阳光之下刚刚摘下的成熟草莓,沾上新鲜的鲜奶油。她的舌尖热烈地寻索着他,使他狂野而急切地呻吟。
他倒在床上,拉着若琳坐在上方,本来柏楠想要慢慢来丶柔情款款地缱绻一番,但是那淹没人的慾火完全取代了他高贵的意图和决心。
使他一心一意只想和若琳合而为一。
不过三次炽热的张嘴热吻,他的手就探到她的衬裙底下,轻易地找到衬裤的开口,再经过两个吻,手指更进一步地展开了他的身躯渴望模仿的节奏。若琳随着他所设定的旋律,本能地迎向他所创造的欢愉,柏楠推开床单,随即深深地和她合而为一。
她浑身颤抖,柔软而年轻的身躯紧绷地收缩着,沉浸在原始的愉悦当中,她要的是一个男人,柏楠给了她她所要的。
他伸手抚摸她晕红的脸颊。「现在我们可以慢慢来了,天使,我要你和我一样的享受每一刻的过程。」
柏楠决心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以双手握住她的臀,引导她投入那种徐缓而性感的折磨人的节奏里,结果是他全身发热地冒汗,但是当那种狂喜闪过她美丽的脸庞时,他知道一切都值得了。
他一直等到若琳仰起头,情不自禁地吐出深沉的呻吟时,才移动手指,逗惹地爱抚她颤抖的身躯,若琳的呻吟随即转为呜咽声,柏楠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更不愿意再控制冲刺的旋律,慾望的需要强烈而原始,在那令人晕眩的狂喜当中,他咬住牙关忍住野蛮的吼叫声。
若琳虚弱地倒在他身上,他的臂膀环住她,彷佛永远都不愿意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