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生我自己的气,与你不相干的。」
锦书漠然道。
「什麽叫生你自己的气?你口口生生叫二爷,比拿刀子挖我心还叫我难受,锦书,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锦书打断他的话:「就如你也不知道我的心,但凡你能知我一点半点心意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不过叫你一声二爷,你便心痛了,那我呢?别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找上门来问我怎麽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又该哭还是该笑呢?」
纪宣仪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黯然道:「锦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你能原谅我这一回……」
「二爷千万别这麽说,叫外人听了去还道我是个悍妇妒妇,叫自己的相公委屈至此,我担不起,承受不住,二爷原本就不必遣了柳馨儿出去,在府里光明正大的岂不省心,偏要弄到外头去偷鸡摸狗的,算什麽意思?就算是为了哄我,这招数也使的太滥了些……」锦书冷声道,心中的怨气如沸油翻滚,忍是心尖上的一把刀,要硬生生的咽住一口气,只有把自己弄的鲜血淋漓,人都说她能忍,却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锦书,你要怎麽骂都行,只要你解气,就算打我也成。」纪宣仪垂头丧气道。
锦书惨然一笑,颓然道:「是不是我骂了你,你心里就会好过些?
然后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她们母子两回来,那我算什麽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本就是我好痴心妄想,你却偏来哄我,说要为我圆这个梦……而我,傻傻地信了,什麽月为凭,山为证,那时觉得感天动地……现在想来,不过是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少爷一时的闲情逸致,玩的游戏而已……」
这话说的叫纪宣仪心里那叫一个痛,五脏六腑就纠结在一处,打了死结般,无法可解,唯有痛死,纪宣仪哑然道:「锦书,你这样说我,把我的心意全然否定,倒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的痛快,我承认我错了,可那也是无心之过,难道你要因此就定了我的死罪……我总以为你我之间不说情比金坚,但总也是相知相许的,你道我不解你心思,我若不解,又怎会这样掏心掏肺的待你?我若不解,又如何对那些流言置若罔闻?而你,连这点信任都不愿给我,那麽,我的那些心思就真的算白费了……」
「你这麽说来,我倒是要感激你了,感激你花心思哄我开心,感激你没有信那些流言,然后我就该怀着这份感激,来包容、接纳你的错,或者,你根本就不认为那是错。」锦书凄惶而笑。
「你别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恳求你能原谅我。」纪宣仪赶紧解释道。
「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怎麽办就怎麽办?你还想要我怎样?」锦书简直无语,他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无辜的,就算柳馨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是因为他喝醉了酒一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她应该原谅他……他以为这是什麽?碎了一个碗还是丢了一袋钱?一句不小心就能抹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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