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於映央终於画完了小黑板,然后在起身时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明朔和他的同伴。

是工作关系吗?

大概不是,明朔的手边没有电脑,神情也不似在思考,望着窗外出神。

那是亲戚吗?

恐怕也不像,亲人不会如此生疏,亲人也不会不停打量明朔,后背挺得很笔直,仪态端庄,连喝一口饮料都要揩揩唇角……

答案不言而喻,明朔对面坐着的,可能就是他未来的Omega了。

掌心里的粉笔逐渐发热,於映央更用力地握着,发泄般将粉笔碎成几段。

他想起几天前,自己曾兴冲冲地告知明朔,他终於找到了兼职,就在他们公司附近的咖啡店。

明朔面无表情地道了句恭喜,片刻后又问:“於映央,你很缺钱吗?”

於映央摇头否认。

那时候他还以为明朔很疲惫,所以反应冷淡;现在想起来,明朔是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所以才会带着恋爱对象来他工作的店里喝咖啡;不在乎,所以从进店到现在,连声招呼都不屑跟他打。

不在乎,所以不介意被他看到,反正明朔认定,这一切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於映央理了理围裙,回到收银台前,在正对着秦跃坐定的方向站定。

他想,原来这就是明朔喜欢的Omega——长得真好看啊,面庞精致,气质贵矜,像只翅羽丰满、昂首挺立的白天鹅。

靠窗的座位因为那一A一O美得像一幅油画,收银台后的於映央则像个灰突突的丑小鸭。

於映央的心渐渐空了一块,随后又被无法抑制的嫉妒泡得发胀,酸涩的液体充斥他的胸腔。

凭什么啊,他默默地问,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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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花店的人上门送花。

咖啡店主打有机,所以在布置上选用当季鲜花,每隔两天换一次,店里大大小小的花瓶和墙壁上的艺术装置都要照顾到,是一项辛苦又需要审美的工作。

於映央跑去结结实实地抱住花包,走到刚才画画的那个角落。咖啡店没有后厨,他只能一个人蹲在那里将花拆封,修剪枝叶,又提着很大的水桶过来,将花浸泡其中,唤醒根茎的活力。

明朔百无聊赖,干脆坐在那儿看着於映央伺候花草,不理解每个月拿着丰厚的生活费的於映央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兼职。

其实如果他好好解释,自己当然愿意在公司里给他找个实习。毕竟於映央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对口,也能给公司带来一定帮助。

秦跃是什么专业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