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云哀静站不动,在思绪中搜罗关於阵法的全部,她总觉得,对於此阵,奉容一定也早早就将谜底写给她,只是奉容从不明说。
书阁里的书,她全部看下来十遍不止,若不练剑,她便在书阁中看书,那似乎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
大罗无相阵,春风沐雨阵,迷心织影阵,十步穿魂阵……
还有哪些?
眼看着桑沉草已快要将碎石拚完整,只因为一些齑粉连掬都掬不起,衔接处免不了缺漏百出。
奉云哀看清了碎石上的半角符文,当即,书上看到过的某一页忽地浮上思绪,心口蓦然一震。
会引擅闯者频频遇到鬼打墙的阵数不胜数,但如此无懈可击,与山林相融毫无破绽,范围甚广,又不致命的大阵,似乎只有那一个。
“明月春。”奉云哀唇齿一动。
桑沉草起身笑了,冷不丁朝奉云哀面前凑:“奉容告诉你明月春,却不曾提起过明月门?”
在知道明月门前,奉云哀至多觉得这阵法名字古怪,从未联想过其它。
白衣人垂眸不语,月色下那眸光被白纱一遮,更加模糊不清。
“这明月春可是明月门的独门绝技,明月门之所以能匿身武林,而从不暴露踪迹,便得益於此阵。”桑沉草幽幽道。
奉云哀心乱如麻,久久才道:“我在听雁峰的书阁里看到的,师尊她……从未亲口提起。”
“我都有些艳羡了,奉容如此善待你。”桑沉草揶揄,“看来我得收回此前说奉容养不好你的话了。”
奉云哀敛目淡声:“可如此说来,知道破阵之法的,只有明月门的其余人。”
“不错,秀秀聪明。”桑沉草那张易容的脸上,一双眼精亮鬼魅,“明月门消失多年,当时在黄沙崖下的名谱,秀秀也看到了,秀秀不妨猜猜,究竟是谁杀害了奉容。”
说来说去,竟……
又指向了问岚心。
明月门的孙萋早已亡故,最后只有问岚心一个人嫌疑颇深。
如果是之前,奉云哀大可以一口咬定问岚心早有杀心,但如今她迎着桑沉草的双目,眸光不免一颤。
真的是问岚心吗?
奉云哀沉默了良久,极慢又极冷地说:“有人想嫁祸给问岚心,将明月门全部铲除,是不是?”
桑沉草笑得两眼弯弯,伸手摸起奉云哀的耳垂,夸道:“秀秀好聪明,无需我出声指点,竟就能窥到真相了。”
“可还有谁,熟知明月门的阵法?”奉云哀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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