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第三十四章 受过伤的记忆还没有痊癒

她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有些尴尬:「对不起,你们……后来……」也许他们后来没有在一起,是她鲁莽了。

「她……怎麽了?」张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对方不知道该不该说,有些为难,在张说灼灼地逼视下,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她……流产了……」

张说心头大震,忙问:「怎麽会流产?」

「心理方面的原因更多一些,心思沉重,忧虑过甚。当时她被酒店的人送来医院的时候,情况很不好,满身是血。问她任何问题都不回答,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酒店的经理在做主。那会儿感觉她连想死的心都有,眼神绝望,没有一点儿生念。我们都劝她不要想不开,孩子不小心没了,可以再要嘛。再说一两个月的时候最容易出事,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她只是哭,什麽都不说。」

「什麽时候的事?」

「哦,前不久,我记得很清楚,5月5号。她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小产只要调养得当,很快就会好。她作为医生,见惯了这些事,不怎麽放在心上。

啊,5月5号,那时候左思和某位甄小姐的绯闻正闹得厉害,举城轰动,连半岁的私生女都出来了。大概因为这个,她才避居北京吧?

哀莫大於心死。祸不单行,内外煎熬,她会不会想不开?他很担心她出意外。可是这麽多年过去了,他要怎样出现在她面前才合适?不能太突兀,也不能太亲密,这个合适的距离是如此难以把握。

不不不,任何事只要你想做,亡羊补牢,永远为时未晚。因为此事,他绞尽脑汁。

他想要告诉她他的内疚、自责,告诉她有人依然还爱着她,还有,希望她好好生活下去,勇敢,坚强,乐观。

在《天上人间》的直播现场,他终於说出了那句话:「不是风动,不是幡动,那是我的心在动。」钟笔,这麽些年过去了,你可曾听见?

他知道,她一定懂得。

至於后来的事,他无法预料,只是尽力争取。

张说和钟笔母子乘同一班飞机离开香港。路上他没有问她明明说好了为什麽先走,直到吃过晚饭,他才开始秋后算账。钟笔忙着叠被铺床,收拾房间,而左学位了逃避劳动,早溜出去玩了。他按住钟笔忙碌的双手,一把扳过她的肩,要吻她,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钟笔头一偏,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侧。

张说抱住她,热气吹在她耳旁,「为什麽不等我?左思可有为难你?」排除万难,扫清障碍,总算等到这一天,可是钟笔的反应却令他不安。

钟笔白了他一眼,「捣什麽乱,人家忙着呢——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哪种忙着登机,一时就忘了。」

张说见她拿着衣服要去洗澡,对他不理不睬,心有不甘,一手拦在门框上,不让她走。钟笔嗤笑,「你这是干什麽?」玩念忽起,脸上神情一变,看着外面说,「啊,左学,你回来了……」张说连忙回头看。

她头一低,趁机从他腋下钻了过去,站在几步开外,挑眉望着他笑,脸上有得意之色。

他又上当了。

张说大步走过去,一手揽紧她往怀里按,作势要打她屁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将他放在眼里,实在可恨。钟笔装作吓坏了,立即投降,「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这人太无趣,正儿八经的,一点儿闺房乐趣都不懂。

张说本来要落在她臀部的大掌转而放在了她胸前轻揉慢捏。谁说他不懂闺房乐趣?以前她乃有夫之妇,他怎能逾钜?如今自然不同。

她明白他想要什麽,踮起脚尖吻他。如果对象是他,她并不介意,她亏欠他太多,这不算什麽。

张说等得太久了,虽然即将梦想成真,却不敢放开胆子胡作非为。俩人倒在沙发上,他的手在钟笔身上到处游移。不够,还是不够,他希望更多一点儿,更多一点儿,深入骨髓。

钟笔半撑起自己,伸手解他衬衫的纽扣。

张说脸色潮红,气息紊乱,不断地吻她,情难自禁,从喉咙里咕噜出几个字:「我们结婚——」虽然有些於理不合,但是他们会结婚,所以不要紧。他说的话含混不清,离得这麽近,钟笔还是听见了,手不由得一顿,抬头呆望着他。

「怎麽了?」张说还想吻她,她躲开了,随即把衣服拉好。

旖旎的热情顿时消失。

钟笔慢慢坐起来,转过头去轻轻吐出一句:「我不想结婚了。」他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吗?失败的婚姻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似乎都让她难以承受,将她过去对婚姻、家庭的美好向往彻底颠覆,连带价值观、爱情观都模糊了。她现在对婚姻十分恐惧,毫不讳言,达到了谈之色变的程度,如蛇蠍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更何况,她有自知之明,她已配不上他。她不过是一具残破之躯,哪里还有能力给他带来幸福?

张说的心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是什麽意思?

钟笔双手重新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呢喃道:「阿悦,阿悦,阿悦……」这样的关系,她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张说一把推开了她,冷冷地问:「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