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认识?”皇帝抬手指了指窗外,不过此时张自泰和张院使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臣听说他们是远房亲戚。”太医犹豫一会儿,如实回答。
“相识数十载,他竟然一直瞒着吾。”皇帝猛地握着拳头,把太医吓得都不敢吱声。
“也罢。”皇帝恢复了神色,没把怒火发到旁人身上。
他冷静地走出去,却遇上了李时曜。
李时曜没料到会在太医院门口遇到皇帝,“父皇。”他小幅地低头行了个礼。
“你来这里做什么?”皇帝本就心情不佳,遇到军功在身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李时曜坦荡道,“旧伤发作,儿臣特地来找张院使,他的针灸最管用。”
他的旧伤是在战场上受的,皇帝听闻也不能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他进去了。
张院使?皇帝抬脚要走,突然停了一下。这里似乎有问题,这几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想干什么?想了想,他重新走进了太医院。
如他所料,三人聚在一个屋里。张自泰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眼神幽深的皇帝,连忙跪地。
在他发现之前,皇帝早在门外站着听了一会儿。皇帝隐隐听见天阉、下毒、解药的话,原来张自泰这老东西不止瞒了他一件事。
相比於张自泰的紧张,李时曜显得从容多了。他掸了掸衣袖,走到皇帝面前,“父皇来得正是时候,儿臣看完病本想早点出宫,奈何张总管来找院使说的事被儿臣听到了,心中好奇才留到了现在。父皇不妨和儿臣一起听听。”
皇帝冷哼一声,盯着他们缓缓坐下,“吾听听你们特意聚在这里能说什么。”
张院使摆出古籍,把盛邛府里找到的女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皇帝不耐地敲了敲桌子,“这些仵作都已禀告过,张院使不想当太医,想转行做仵作?”
“臣并无此意,只是臣近日来研究古籍,略有涉及验屍之事。臣以为那具女屍是死於一刀毙命,身上那些伤是死后才添上去的。”张院使答道。
“一刀毙命,杀害她的一定是个高手。可故意折辱屍体,却是件稀奇事,就连死在战场上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为何刻意折辱,还把屍体留了那么久?”李时曜顺着他的话分析道。
跪地的张自泰言真意切地磕头说道,“皇上,老奴的确有私心,才找了张院使帮忙。但张院使和二皇子所言,没有半句虚假,望皇上明察。”
“吾自会判断真假,可这又如何?”皇帝思索了一会儿,沉吟道。虽然盛邛不会武功,可也不能排除他派人杀了那个女子的嫌疑。光凭这些,百姓不会相信。
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突然发觉皇帝心里并不想让盛邛死。兴许只要他们给出证据,皇帝便会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