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曜了然地暗示张自泰,张自泰心领神会,立即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牌,“那个女人的身份有问题,这玉牌是从她身上发现的。她的死过於蹊跷,像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皇帝接过玉牌,神色复杂地瞥了眼张自泰。现在太子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虽还不至於到一言堂的地步,但也不是好糊弄的。张自泰能搞到这块玉牌,不知道背着他做了什么。

张自泰察觉到皇帝眼里的疏离,突然明白李时曜刚才那一举动的目的,他想让自己彻底被皇上厌弃。

皇帝冷着脸起身,“无用的话不必多说,此事吾会派人查清楚。只愿你不想让盛邛死的心是真的。但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取舍,吾与你主仆一场,可以满足你最后的心愿。”

眼看着皇帝拿玉牌离开,张自泰颤抖着扶住墙。他知道,皇帝刚才那话是在跟他断绝几十年的主仆情分。不仅仅是因为盛邛,更多的是皇帝发现他并非一心一意,对他失望了。

“怎么,现在怕了?”李时曜抱着手臂笑了笑。

“殿下何至於此?”张自泰不明白,他失去皇帝的信任,对李时曜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李时曜没有为他解惑,扬眉笑道,“本王看了场好戏,是时候该回去了。”

皇帝舍弃的人,他自然也不会要。如果不是先前盛邛不配合,年轻还更得帝心的盛邛难道不比年老体弱的张自泰吗?

可如今他手上有了拿捏盛邛的手段。

他玩味地看向张自泰,真想知道,如果盛邛知道张自泰这个亲舅舅一直下毒害自己,会如何?

他半阖上双眼,心中很是期待——下一场戏。

在人为的推波助澜下,自从盛邛名下的产业被曝光后,百姓当中希望立刻处死盛邛这个佞臣的声音越来越大。狗官这么有钱,压榨的他们平民百姓。他们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此时刚被宋鹚从大牢救出的盛邛对此事尚不知情,正安心地坐在马车里吃东西。

和他有过短暂友谊的裘澹文被一人留在了牢里。

裘澹文醒来,很久没听到盛邛那边牢房里的动静,伸出手扒了扒边上的稻草。

他的动作正巧被狱卒看到,盛邛突然消失的事情也被顺理成章抖落了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裘澹文被冠上了同伙的罪名,被逼问盛邛的下落,他不知道却没人愿意相信他。

“盛邛,你不得好死!”被审讯折磨的裘澹文在大牢里发出冤吼声,惊得窗外的乌鸦都飞走了。

而另一边的皇帝刚查到屍体的身份,却被告知盛邛已经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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