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鸡叫声。哎呀,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是馍馍。
“被他给跑了。”傅清渊停下来, 皱了皱眉。平时几乎没人敢偷他的钱袋子, 毕竟他的“威名”远扬, 街上这些小贼可没这个胆子。今日似乎格外反常。
盛邛意识到傅清渊的钱袋子被偷,他没法忽悠对方请自己吃饭。他失望地看着傅清渊, 你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冤大头!
“我……”傅清渊耳朵变得通红,显然误会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连个穿双破草鞋的小孩都追不上。
盛邛叹了口气,慢吞吞地从衣袖里摸出六个铜板,一脸正色,看来终究靠人不如靠己。
“这不是……”傅清渊面露难色,他记得这是被陈叙踩过的铜板。
六个铜板虽然被丢到地上、被人踩过,但抆一抆就好了。毕竟脏的不是铜板,是人而已。
盛邛转过头去,路边正好有个馄饨铺子,旁边摆了块牌子,上面写着“两碗大馄饨六文钱”。他随意地向傅清渊摆了摆手,就朝着馄饨铺子走去。
犹豫再三的傅清渊最终还是坐在了路边寒酸的破凳子上,面前摆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盛邛已经在他对面开心地吃了起来。
傅清渊为难地拿着手里的杓子,看着缺了个口子的馄饨碗,时不时地瞄一眼盛邛。他疑惑地想,盛邛以前好歹也是个世子,怎么适应眼下这种生活适应得如此之快?
从前的盛邛像天边的云,不染半点污泥,却活得很不真实。如今他踩在地上,并非变成污泥,而是突然变得有烟尘气了起来。这样倒也不坏。
盛邛吃完馄饨,连碗底的汤都没放过。他尚未尽兴地抬起头,发现傅清渊居然还没开始吃。
这不是巧了吗?他正好还没吃饱。
“你要是不喜欢吃,可以……”盛邛立刻善解人意地说道。好像只要傅清渊一点头,他就会立刻把他的馄饨抢,不是,拿过去。
“没……没有。”傅清渊下意识地盛起一个馄饨,连忙塞进嘴里。不得不承认,三文钱一碗的馄饨也有它特别的滋味。
怎么感觉跟没吃过饭似的?难道发现他要抢?盛邛看着傅清渊吃馄饨都一副心急的模样,不禁摇摇头,发出算盘落空的叹气声。
傅清渊不知,偷走他钱袋子却没被抓住的小孩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竟溜进了风月楼的后门。
小孩儿把钱袋子交给矜负羽,又按着原路溜了出去。
矜负羽摸了摸钱袋子,把它放在了桌上,扶额阖眼。傅家二公子突然和盛世子走得这么近,很稀奇。
“主子。”一副伙计打扮的人敲了敲门。
矜负羽倏地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地看向门口。
伙计人高马大,并非普通的伙计。他手里拎着那个已经从风月楼溜出去的小孩。
“放开我!你们让我做的任务我都完成了,为什么还要抓我?”小孩大声喊道。
“老实点,别动。”伙计钳住小孩的双手,他瞬间无法动弹。
“嗯?”矜负羽似笑非笑。他的脸上分明没有任何的怒意,却让小孩下意识地噤了声。
“属下看他一点都不老实。”伙计恶狠狠地盯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