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负羽扬起嘴角,“父亲听到尚有一子时是不是很高兴?毕竟傅清渊和你一样瘸了,你们傅家岂不是本该完了。而那个侍妾生下的儿子聪明伶俐,是个好苗子。”
矜负羽话锋一转,笑道,“可惜,父亲高兴得太早。三年前,正是他代替我外出游学。父亲,你亲手毁了唯一的希望。”
原本冷静地傅安突然挣扎起来,傅予恨他,却没必要骗他。他死死地盯着傅予,像对待仇人一般。若不是傅予使了手段,他怎么可能对自己唯一正常的儿子下毒?
“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和父亲叙旧的。”矜负羽拍了拍傅安的脸,“父亲难道不想知道,三年前成功脱身的我,如今为什么又回到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吗?”
傅安冷静了下来,傅予的目的似乎并非找他报仇。
“盛世子救过我两次,我视他为救命恩人,可他却死在了齐游手里。我希望父亲能对付他。”矜负羽说着拿掉了傅安嘴里的东西。
“我凭什么帮你?”傅安冷哼了一声,扫了眼自己流血的左腿。就凭这种威胁?也太小瞧他了。
“齐游早就知道你害死了善宜和尚,我想父亲应该知道齐游和善宜和尚的关系吧。”矜负羽讥讽地笑了笑,“父亲莫不是以为齐游唤你一声师父,就真站在你这边,和你沆瀣一气了?”
傅安此人本就善疑,矜负羽这么说,他瞬间起了疑心。齐游最近越发风光,心思的确重了很多。
“跟随傅家的官员被革职的可不少,新上任的却大多是寒门子。父亲没觉得不正常吗?”矜负羽丢下手里的刀,“父亲不信我也没办法,父亲讨厌我,我恨父亲更甚,方才那些话就当我胡说好了。”
傅安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他一挥手,矜负羽立刻被赶到的手下按倒。
“关起来。”傅安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根本不可能听他说这么多。思索了半晌,他终究没让人杀了傅予。傅清渊瘸了,流落在外的儿子没见过就死了,他若杀了傅予,岂不是真的后继无人了?
呵,齐游,毛头小子,也敢骗他?傅安慢慢地收拢掌心,眼里闪过狠意。
被关起来的矜负羽浑身被五花大绑,虽身处狭小的屋子,却似笑非笑地望着墙。他想,鱼儿上钩了。
若不是李星华前几日找了他,说世子传话给他,他差点以为世子真的死了。
世子竟然一早猜出了他的身份,负羽即傅予。世子让他回傅府,故意向傅安透露出一些齐游的野心。
这样,傅安和齐游一定会互相针对起来。
不过有一点矜负羽没明白,盛邛强调,让他不要泄露齐游是盛将军之子的事。
出於私心,矜负羽本就不会把事情牵扯到盛将军身上,因为盛将军是他的师父。四岁那年,他娘死后,他被山贼掳走,是盛将军剿匪时救了他。盛将军还收他为徒,教他武功,直到后来盛将军远赴南关,两人才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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