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血渗到玉佩里去了。盛玿解开盔甲,用衣服抆了抆玉佩, 酉鸡形状的玉佩重新剔透发亮,他犹豫着,触碰了一下玉佩裂缝里并没被抆掉的赤色——那是一颗红豆。

“阿玿,我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块玉佩。你肯定猜不到,玉佩里放了颗红豆。阿玿,我好想你,希望你早日归来,不要受伤。”

他猛地想起在外御敌时夫人曾给他写的信。当时他还在想,除了他夫人,哪有人会把红豆放进玉佩里,如此奇怪。

“红豆,红豆……”盛将军用握剑杀敌的大手捧着那颗不起眼的红豆。他甚至不敢再去看一眼躺在地上、永远不会醒来的人。可他骗不了自己,盛邛竟然真的是他的孩子!

怪不得,他看到盛邛觉得格外亲近,忍不住和他多说话。怪不得,盛邛女子的模样和夫人那么像。

盛玿几近崩溃。妻子,孩子,全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盛玿丢了长剑,仰天大哭。他之前唯一一次流泪,是得知夫人被害的时候,若不是知道孩子还活着,他早就随夫人一道去了。

他在战场上命悬一线的时候,时刻记着远在长安等着他回去的孩子,他告诉自己必须活着回去,至少要见见夫人给自己留下的唯一血脉。因为这个想法 ,他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艰险。

他冷笑一声,老天爷真是吝啬,给了他见到盛邛的机会,却不让他早早知道那是他的孩子。现在他知道了真相,却得到了一具屍体。

“将军,您还是振作一些。”小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轻声劝道。

“傅予,你告诉我!为什么,盛邛才是我的孩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盛玿突然用剑指着矜负羽,颤着声音苦笑道。

矜负羽愣愣地看着他,什么叫作盛邛是师父的孩子?那齐游又是谁?

善宜是师父的好友,不可能骗他。除非……除非,善宜也不知情。矜负羽踉跄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在盛府看到的两张批命。

“盛邛和齐游,同年同月同日生。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把他们换了?”矜负羽甩了甩昏沉的脑子,想到了一种可能。

此时早已变成阿飘的盛邛浮在空中,默默看着这一切,可惜没人看得到他。

“哼,还有心情看热闹呢。”馍馍捧着烧焦的羽毛,委屈巴巴地抱怨道,“这下连回都回不去了。”

盛邛拍了拍馍馍的小脑袋瓜子。他用了血阵,没有被天道吞噬,全靠馍馍和他一起分担了天道的攻击。问题不大,不过报应也是有的,就是暂时回不去了。

“说不定我们回去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馍馍小眼睛一瞪,气鼓鼓地说道。

如今盛玿知道齐游不是自己的儿子,肯定不会帮齐游,齐游这个气运之子就少了一大助力。它用鸡爪子想想也知道,司命派盛邛来当反派,现在盛邛却搞出个隐藏剧情,司命知道此事绝对要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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