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姬闻言突然哑火,一向闪着精光的双眼难得糊涂了起来,“云邛,你这话的意思是……”
盛邛莞尔一笑,接话道,“柳夫子同意收我做学生了。”
“竟是这样!”黎姬面露喜色,“你这孩子,说话大喘气的,尽让为娘担心。”
“今天竟是双喜临门,真是太好了。”黎姬握住盛邛的手自言自语道。
另外一喜总不会是云项安气晕过去?
盛邛不小心把心中所想念了出来。
“净说胡话!自然不是,是云青……”黎姬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后宅手段,你还是别知道了。”
盛邛:“……”也不知道刚才撺掇他用后宅手段勾引别人的是谁?
“你多和柳夫子研究学问,准备院试,旁的无需挂念。”黎姬一大心事解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是,母亲。”盛邛没反驳,顺从地行了行礼。
黎姬正高兴着,四下又没人,便由着他乱了规矩改了对她的称呼。
“对了,父亲还有多久会醒?”盛邛终於想起了赶来的原因。
“他一时气急,身体没什么大碍,静养几日即可。大夫说他约莫明早就能醒来。”黎姬回道。
盛邛点点头,“您照顾父亲多时,受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后面由我照看即可。”
黎姬本想拒绝,可一想到云项安醒来看到云邛守在身边,云青锦却只知道惹他生气,两厢对比一定能知道云邛的好。於是同意了盛邛的建议。
盛邛却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进云项安所在的正屋,而是去了柴房。云青锦被关的柴房在正院的西北角上。房外被上了两层锁。
盛邛熟练地找了个窗,可能是下人做事留了一线,毕竟里面关的是云项安唯一的嫡子,也可能是云青锦已经被绑起来了,基本不可能逃出去,所以窗并没有上锁。他轻轻一跃,跃进屋里。
柴房里堆着黑压压一片的柴火,盛邛找了找,才找到角落里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云青锦。
昨日分明还没这么惨的,现在却像个狗不理的脏包子。盛邛看着昏迷的云青锦,稍稍震惊了一下。
“水~”
盛邛解开绳子,把他扶坐起来,靠到墙边,看他嘴角张开一条缝呢喃了一句,意识却仍模糊着。
呢喃声虽小,盛邛却听得真真切切,他轻叹,去哪里给他找水喝?柴房里只有一桶不知何用的污水。
“我想喝水……兄长……”盛邛四处走动的声音把云青锦从混乱的噩梦中带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思绪依旧不甚清明,看到一道模糊的背影,什么也没想,下意识伸出手虚虚地向前探了探。
他的视线忽明忽暗,眼皮又重又累,快要再次闭上时,嘴里多了一个红红的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