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盛寻打量驴车的行为此刻也被他们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那伙人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读书读傻了吧,傻帽,连驴车都没见过,哈哈!”
因为内力听得清清楚楚的盛寻:“……”有点后悔刚才不跟他们拚命了是怎么回事?
他回头看向一旁的盛邛,眼底闪过些许复杂。盛遇来很早就飞鸽传书给他,完完整整地描述了去找云青锦时发生的事。
“怎么了,成兄?”盛邛只字不提方才演戏的事,仿佛两人真的是结伴来芸州考试的一样。
盛寻摇摇头,所有的话都被他咽了回去。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哪怕早知道此人深不可测,也依旧难以置信。他比盛邛更早一步从雀安县出发,期间还抄了小路,盛邛身上带着很多书,竟然比他先到这里。
盛邛吃好饭,独自上了楼。那伙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客栈。盛寻继续追出去跟踪他们,他几乎能确定这些人的据点就在芸州。
窗子被轻轻拉起一角,盛邛瞥了眼窗外,继续低头看书。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
一日后,盛邛在客栈寄存了带来的大部分行李,一身轻松地进了考场。
过了三日,考生们陆陆续续从考场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疲惫沧桑。唯独不见盛邛。
偌大的芸州,此次参加院试的考生就有数千人,一时间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少了盛邛这一人。
两日之后,院试顺利结束的消息早已传回雀安县,可本该在此时回到雀安县的盛邛却始终不见踪影。
盛邛到底去哪了?没有来信,也没有踪迹。
本就因为牢里小厮的事弄得焦头烂额的黎姬快要急疯了。
而此时的柳月织正站在院子里看着长势喜人的菜园子高兴着,却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禁愣了一下,手里的瓢掉落在地。八天前她看到盛邛在纸上留下的最后一字并非是字,而是一朵小小的云之后,又想到了近日的芸州院试,便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采花贼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她和他也有一些事情没有说清楚,他却不见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想。
她连手都未洗净,就拎着衣角飞快跑向柳祝所在的院子。
“爹爹,云邛他……”柳月织的脚步慢了下来。
只见柳祝一脸严肃地看着一封书信,眉头紧锁着。
柳祝抬起头,说出的话如同从高处落进深潭的石头炸开了巨大的水花,“云邛以科举舞弊之名被关进了大牢。”
“怎么会呢。”柳月织无力地垂下手。
“是啊,怎么会呢!”柳祝愤愤不平道,“就算我不相信他的为人,难道还不相信他的文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