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邛脸上挂着笑,转身离去。
不出他所料,盛寻和盛遇来回京后终是妥协了。他们发现短短数日,朝堂局势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除了刑云军,似乎在百官中也藏了一些效忠他的人。可盛邛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从未来过京城,朝中官员不是他可以轻易驱使的。
只有一种可能,盛元帝三十年前就已经做好打算,插入了暗桩。
没有办法,连先帝都默认的事情,盛遇来只好捏着鼻子给盛邛封了王爷,还赐了皇姓。
万幸的是,朝中大部分官员对他们的陛下还是忠心耿耿的,譬如户部尚书。
听说户部要被塞入一个有过舞弊罪名的小子,户部尚书立马吹胡子瞪眼。
虽然罪名已经澄清,可他也只是个小小的秀才,家世寒酸,怎么也没道理把他破格提拔进户部,还是担任他的副手。
更糟心的是,一个女子也被塞了进来。真当他们户部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收留所吗?
但听说是陛下和凌王殿下他们下的命令,尚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当然心里还是不满走捷径的这两人的。
柳月织进了户部后做了一个小书吏,认认真真做事。尚书虽不满她是女子,但旁边有个游手好闲的假王爷作比对,他的大部分怒火都集中在了盛邛身上。
盛邛每天准时来户部,喝完柳月织给他沏的茶,有时还有点心,在他那张太师椅上倒头就睡。
砰的一声,盛邛面前的桌案上被丢了一叠文书。盛邛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是凶神恶煞的尚书大人。
“怎么了,大人?”盛邛一脸平和地看着他,白如玉的面庞染上红印子,颇有种无辜之感。
“你这种走后门进来的,整日这副作派不怕陛下怪罪吗?你若辜负陛下的一番苦心,我看不如趁早滚回那什么县里去!”尚书气炸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一来就睡觉,难不成昨夜做贼去了?”
盛邛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大人莫气,你大可将此事告诉陛下和凌王殿下。”
“你……”
“还有,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盛邛的脸倏地阴沉下来,严肃得可怕。
他随手翻了翻文书,提笔写了起来,一盏茶的工夫,文书又被他放回了尚书怀里。
被人吵醒,他没了睡意,起身走出了屋。
尚书看着他的背影,气懵了甚至没来得及拦住他。
柳月织好心路过提醒道,“大人最好不要管王爷的事,他剑下冤魂没有几百也有几十。”
尚书心脏猛地被吓了一跳,但看着柳月织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在开玩笑。他板着脸,“做好你自己的事,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启奏陛下把你们都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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