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智拚命摇头:“滕娘子,我不会让它先抓到你的。”
这时背后一凉,阴戾的气息劈天盖地席卷而来,滕玉意吼起来:“你如何保证?”
果不其然,男子不抓弃智,径直扣上滕玉意的衣领,口里凉丝丝地吐着气,喷洒到肌肤上,如冰似雾。
滕玉意打了个哆嗦,转头骂道:“你这妖物好不讲究,我是女子,他是孩童,你专挑弱不胜衣之人下手,自己不觉得没脸么,你真有本事的话,为何不敢去找底下的那个老道士?”
说时冲那时快,楼梯忽有人喝道:“老道来也,找我何事?”
那人身手矫捷,脚踏阑干纵上来,拂尘一甩,劈向那男子。
男子来不及躲开,只得硬接这一招,哪知来人本事远比他想的要高,男子被打得惨叫一声,丢下滕玉意,迅速消失在浓雾里。
老道士抬手一捞,接住了滕玉意,另一手从腰间扯出银链,叮的一声劈向廊道中的浓雾,眼前倏忽显现出一条的狭长甬道,尽头暗黑冷寂,仿佛直通幽冥。
老道正要把怀里的滕玉意扔给吓呆了的弃智,滕玉意猛地揪住他的前襟:“世子,我刚才救了你师弟一命,足够抵过了吧,快帮我把煞灵环解了,不耽误你们捉妖我马上就走。”
早在楼下时她就起了疑心,近看之下越发确定,这老道经过一番打斗,前襟松开了些,颈项上的肌肤白净,分明还是位少年郎君,加之他穿宫制的纺花葛纱料襌衣,道术又了得,想来想去,只能是蔺承佑了。
第19章
蔺承佑看了看怀里的滕玉意,笑道:“原来滕娘子早就认出我了。你救弃智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两下里扯平了,何来抵消一说。”
说着把滕玉意抛到弃智圆鼓鼓的身躯上,弃智一时不防,又被压倒在地:“哎哟!”
滕玉意又惊又怒,扭头望去:“蔺承佑。”
然而面前哪还有人,蔺承佑眨眼就消失在廊道里。
两人忙着从地上爬起,不过一晃眼的工夫,廊道喧闹起来,厢房内的醉客踉跄拉开门,美姬们捧着盘馔鱼贯而出,陡然瞧见滕玉意和弃智,众人皆是一惊。
弃智忙对滕玉意说:“别觉得奇怪,我们其实还在原地,只不过师兄破了那妖物的迷魂阵罢了。”
滕玉意看看周围,果真一切如常,胳膊一动,那支秃笔还在自己手中,她掸了掸衣袍上的灰,一把捉住弃智的衣袖:“你随我下楼,我这就驾车带你回青云观,既是你们青云观的招术,你现学也来得及,马上给我给开煞灵环,我和你们青云观从此各不相干。”
弃智张口结舌,滕娘子面上爱笑,实则喜怒不露,这下子连眉毛都竖起来了,可见动了真怒。